回去后,她也没忘记向她娘说了这件事。周李氏并不放在心,只是说道:“那也是个可怜人。”
同样作为寡妇,她也追了解寡妇的艰辛,因此还没见过那王依依,心中就有了几分的偏向。
这王依依虽然是作为客人住在李家,手脚却很是勤快,每日拖地擦桌子,闲下来的时候则是做一些绣活,因此很快就博得了大家一致的赞扬。安宁见王依依很懂分寸,从不单独和李南单独一个屋子,觉得自己之前果然是被谢怜儿弄出杯弓蛇影了,心中对王依依颇有些不好意思。
还特地挑了一对的银钗送给了她,聊表歉意。
张青青也曾劝王依依不必做那些家务活,闲了的时候同她说说话也好。但王依依只是低着头说道她不好吃白食。张青青劝了几遭都没起到效果,只能放弃,心中想着等自己生下孩子后,一定要好好给表姐找一个合适的再婚对象。表姐模样比她还要好上一分,还没三十,完全不担心没有人选,大不了到时候她在拿出几样首饰送表姐作为再嫁的添妆。
……
八月二十六,在夜黑风高的晚上,一个特殊的客人敲响了周家的门。
门房章古打开门,便看见一个苍老憔悴的妇人站在周家的门口,她衣服的布料可以看出是好的,只是因为多日的行走而沾染上了厚厚的尘土,脚上穿的鞋子都已经磨破了。她看见章古后眼睛亮了亮,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问道:“这里是周乡君家里吗?”
虽然不知道这妇人的身份,但这样一个妇人实在很难让人有警惕的想法,他好声好气问道:“这里是,你找我们家姑娘有什么事?”
他心里想着:这估计是哪个落难的人想向姑娘求救吧,家里服侍的主子太能干就是免不了这种烦恼,时常有人上门求助。
夫人的眼泪夺眶而出,嘴里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了。”
说罢,她直接跪了下来,磕了个声音响亮的头,“求求你们家周乡君,救救我家小姐!”
章古正要将她扶起来,他第一次被人磕头,心脏有点受不住啊。
他刚要扶起这太过激动的妇人,下一秒,这妇人直接晕了过去。
章古连忙喊来家里人。
……
以周家人的性格,自然做不到直接把她丢外面到天亮的事情。
安宁直接将这妇人安置在床上,又让卫先生帮忙把脉了一下。
卫先生把脉后说道:“她在来之前赶了好几天的路,气血亏空得很严重,而且她身体里还有某种毒素。”
“中毒?要紧吗?”安宁眼皮跳了跳,她怎么又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卫先生脸色平静,“是一种容易让人产生幻觉的毒药,若是服用久了,恐怕就会精神失常。我看她应该是好久之前中毒,直到前几年才停了这毒药,虽然精神上没什么问题,但身体也因为这毒药亏空得很厉害。”
安宁问道:“也就是说这种毒药只要停下,就会自然而然解了是吗?”
卫先生点点头,“这不算什么特别厉害的毒,比起七日醉要简单多了。一般来说,只要一个月不接触这毒,基本就会恢复正常。”从卫先生的话来听,她对这种简单的毒药挺看不上的。
“虽然这毒简单,但普通人想知道也是不容易的。”
安宁点点头表示明白。她还真没见过这位妇人,更不清楚她究竟找她有何要事。视线落在她脚上……她的脚刚刚已经被包扎好了,因为好几天日以继夜的赶路,她的脚甚至磨得鲜血淋漓,能够让她强忍着这种极大的痛楚,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安宁坐在椅子上发呆,她记得章古说了,这妇人昏迷前喊着救救我家小姐,那么大概问题就在那位小姐身上吧。
等了好一阵,这妇人都没有醒来的趋势,周李氏便将她赶去休息了。
安宁只好对桂圆说道:“若是她醒来了,记得喊我。”
桂圆点点头,负责守着的仍然是桂圆和红枣,按照桂圆的说法是她们这活守得惯了,有经验。这句话直接让周李氏剜了她几眼,直接让她呸呸呸把刚刚的话吞回去。谁让她上一次守的正是昏迷了好几天的安宁。这种说法真是不吉利。
等安宁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这妇人仍然还没醒来。按照卫先生的说法,这种情况很正常,她是因为累了好几天,撑着一口气才到周家,如今一松懈,大概得睡个一天才能缓过来。
卫先生说一天就一天,到了夜里,这妇人果然就醒了。
见到安宁后,直接就哭了出来。哭了一会儿后,不用人劝,又自动停了,急切道:“求周乡君救救我家小姐!”
安宁问道:“你家小姐是哪位?”
妇人说道:“我家小姐便是周台平的妻子萧若音。我是夫人的陪房萧柳枝。”在说到周台平这名字的时候,她的眼睛迸发出了深深的仇恨。
安宁想过无数的人选
无数的人选,却没想到居然是周台平的妻子的陪房,这是不是哪里不对啊。
她看着这妇人,慢慢道:“我听说,你家主子已经得了癔症了,周台平对她不离不弃,不曾因为这个原因而休了她,许多人都夸他情深意重呢。”
萧柳枝听到这话,立刻激动了起来,“那个不得好死的小人!若不是他对小姐下药,小姐哪里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说到这里,她的眼泪不断地流了出来,语气悲戚,“求周乡君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