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海顿时来了精神,整整两天没休息的疲劳也不翼而飞:“姑娘打算找贼匪来打劫这周家吗?”
他刚猜测完,就已经摩拳擦掌了起来,一副恨不得自己亲自上的模样,“我年轻时候想做这活很久了,只可惜跟了侯爷也只能从良了
话语之中还很是惋惜的模样。
安宁听得额头不住冒青筋,什么年轻时候,蔚海现在也才二十多岁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现在已经七老八十了。
安宁道:“你先找一群人来假扮一下,嗯,最好是有跟脚出处不会惹人怀疑的那种。我自有用处。”
蔚海虽然有时候有点嘴贱,但做事还是挺靠谱的,安宁把活交给他也放心。
至于周夫人和周家真正的大公子周文宇,安宁直接让人将他们交给了萧柳枝。说起来这周文宇也是个苦命的主,明明是真正的嫡长子,偏偏因为有个“情圣”父亲,身份被夺,这半生都活在欺骗之中,认贼做母。
安宁对于周台平的为人实在很不齿。倘若他是真正爱萧丽的话,应该不介意萧丽的婢女身份,直接娶了她当正妻才是。以萧若音的性格,定会给萧丽一份厚厚的添妆,放她身契,让她体面地嫁出去。周台平无非就是舍不得萧家的钱和势罢了。然后一转手给萧若音下毒,还将萧若音的儿子身份夺走,其心狠手辣让人叹为观止。这其中,萧若音母子是最无辜也是最可怜的牺牲者。
萧丽踩着自己的主子,享受了那么多年的富贵,也该付出点代价了。
安宁想了想,直接让桂圆对着躺在地上的周文祥画画。
桂圆摆摆手:“姑娘,你别让我画啊,您是知道的,我绘画水平可差了。”她在她家姑娘身边呆了那么久,也没熏陶出几样的才艺,仍然只会吃吃吃。
安宁振振有词:“就是因为你画的不好,才让你画的!你只要能画的让人看出是周文祥就是了。”
桂圆觉得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她家小姐高压视线中,只能皱着眉坐了下来,手里握着毛笔垂头丧气的。
玉容道:“姑娘,还是我来吧,你这不是刁难桂圆吗?”
桂圆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就要起来把位置让给玉容,安宁连忙压下她,不让她起身,“你觉得一个贼匪画图水准能有多好?若画的太好,说不定周台平看了反而要怀疑到我头上了。我就是要让桂圆画好画,然后送去周家,勒索他们十万两银子。”
安宁都说得这么明白了,桂圆这才知道,敢情她家姑娘就是因为她画得烂才找她的,也就没有所谓的心理压力了,她嘴里还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姑娘你也可以自己画,然后故意画差一点嘛。”
安宁嘴角微微勾起,笑容怎么看都有点小得意,“我水平摆在那里,就算刻意画烂,也会在不经意之间透露出一点真正水准,反而容易被人窥探出真相,自然比不上桂圆的浑然天成了。”
虽然安宁语气十分诚恳地在夸奖桂圆,但桂圆还是觉得自己似乎被侮辱了。她一脸悲愤地拿起毛笔,苦大仇深地盯着仍然昏迷的周文祥,似乎要在他脸上看出朵花来一样。
玉容问道:“姑娘,这十万两恐怕周台平是拿不出来的。”
安宁叹了口气,“我也就是想勒索了这钱财,作为这萧若音十多年来痛楚的一部分赔偿,十万两拿不出的话……唔,最多只能减少到两万了,不能再少了。”
玉容想了想,以周家的家底,要拿出两万似乎也得变卖了所有的钱财。她其实弄不太懂安宁到底想要做些什么,难道勒索了他们就可以让他们露出了马脚吗?
安宁却暂时没有解释的想法,只是兴致勃勃地看着桂圆在那边画画,等画完后,还大力夸奖桂圆,“画的真是不错!这头这么大,一看就是周文祥,还有这玉佩上的麒麟也挺像的!”桂圆若是放在现代,必须是一代抽象画大师啊。
桂圆也很兴奋,“真的吗?我也觉得自己画的挺好的,至少我能够认出这是周文祥。”说罢,还喜滋滋地自我欣赏着画作。
玉容扫了一眼桂圆画的图,嘴角忍不住一抽。这上面画的哪里是人啊,明明就是一个火柴人——如果玉容知道什么是火柴人的话!还有那周文祥的麒麟,直接被她画成了一只驴。
安宁对着自信满满的桂圆说道:“画好了的话,继续画周文宇。”
桂圆问:“姑娘,不是用周文祥勒索就够了吗?”
安宁恨铁不成钢地瞧了瞧她的脑袋,“周文祥周文宇两人一起失踪,倘若只拿周文祥勒索,这岂不是说明我们是为了周文宇而来的吗?故作悬疑懂吗?”
桂圆这才恍然大悟,“还是小姐聪明。”
有了刚刚“成功”的典范,桂圆顿生豪情,直接寻周文宇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蔚海那时候手刃下得有点狠,周文宇还没醒来,萧若音则是两眼无神地望着前方,痴痴地笑着。萧柳枝正在给她梳头发。她并不担心萧若音的情况,因为那位卫先生也说了,也马上给她配置解药,等服了药以后,小姐就能够恢复些理智了。
见到桂圆,萧柳枝虽然心里清楚她只是周乡君的丫鬟,但还是充满感激地行了一礼,在她心中,周家上下都是他们的恩人。
桂圆看着昏迷的周文宇,迅速开始作画。萧柳枝询问的时候,她只说道:“姑娘说了,这可是让那对奸夫淫妇露出马脚的手段之一。”
萧柳枝一脸敬畏地看着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