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她突然有种慌乱的感觉,移开自己的视线,生怕一不小心就沉浸在那双如最好的黑曜石雕刻出来的眼睛里。
安宁怔了怔。她这是晕头了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一定是这天气太热……
她下意识地要收回自己的手,却又被蔚邵卿的给覆住。他的掌心比她好大上一号,正好可以包住她的小手。
不用想象也可以猜出两人现在动作姿态一定暧昧到了极点。
“少爷,我听说——”蔚池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开门的动作。
蔚池抬眼一看,差点以为自己没睡醒,眼睛都要跌出眼眶了。只见安宁的手覆在他家少爷的嘴上,他家少爷的手又覆在安宁手上,两人“含情脉脉”的样子。上一秒还在深情对望的两人下一秒又同时转头看他。大热天的他猛地打了个冷战,只想抽自己一顿。
进来之前不懂先敲门吗?居然就这样坏了少爷的好事!等等,原来这两人真的是这种关系啊?说好的清清白白呢?蔚池觉得自己过去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谎言之中。以后谁敢在对他说这两人没关系,他一定拿玻璃糊他一脸。
作为一个自认为十分为主子着想的下属,蔚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忽的一声重新关上门,“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
然后拔腿就跑!
天啊,撞到这事,他今天还是别出现在少爷面前,省得到时候被修理得很惨。想到这里,他逃离的速度就越发快了,恨不得把刚刚看到的画面从自己的脑海中清除再清除。
屋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安宁紧张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莫名地有几分的尴尬。她挣脱开来,收回自己的手。和她相比,蔚邵卿显然要镇定许多,还很有闲情逸致地拿出一本书慢慢翻阅。
安宁见他如此气定神闲,对比一下自己心脏乱跳的表现,又有了磨牙的冲动,“我说,你就一点想法都没有吗?不用向蔚池解释一下吗?”
“解释什么?”蔚邵卿反问。
安宁被他这问题噎了噎,“解释我们的关系啊。”
“什么关系?”
“清清白白的关系。”她一字一顿说道。
蔚邵卿略一颔首,语气十分笃定,“不用解释。他不会说出去的。更何况,既然清白的话,又何须解释?”
“我当然知道他肯定不会随便往外流传。”安宁没好气说道,“但是万一被他误会了也不好。”
“没有误会。”
蔚邵卿这种说法方式实在让人气恼,安宁看着他嘴角挂着的那抹怡然自得的浅笑,总算意识过来,“你这是在耍我吗?”
蔚邵卿的眼神总算舍得从书本上移开,却没有直接回答安宁的话语,而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为什么那时候会突然做了那样的举动呢?
……只是想做便做了,偶尔也想顺应心中的想法罢了。似乎在安宁面前,他总是会特别容易放松下来,偶尔也想要卸下身上的面具。
安宁见他玩沉默,有些生气地甩了甩袖子,提起收拾好的食盒,打算回去。
蔚邵卿却抓住了她的袖子,“你还来送饭吗?”
安宁瞪了他一眼,“送什么饭啊,饿死最好了。”
她怒气冲冲地离开,甚至忘记了平时卫先生的礼仪教导,关门声响不可谓不大。
她一出门,桂圆便迎了上来,小心地看着她脸上的神色,“姑娘,我们回去吗?”
“回去!当然要回去!”
桂圆见她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也没傻到去问她家姑娘生气的原因,反正肯定同里面那位蔚侯爷有关系。她殷勤道:“还是我帮姑娘您拎着食盒吧。”
然后顺势接过盒子。
安宁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手上——之前的画面再次浮现在脑海中。砰地一声,她的身体像是有烟花炸开一样,在盛放的同时,伴随着热度一层层往外冒。
她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脸,轻而易举地感受到脸颊烫得惊人,即使不照镜子,她也可以想象出自己此时脸如桃花的样子。想到刚刚某人的举动,她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这一咬,却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冷不防来这么一下,安宁的两眼直接冒出了眼泪。疼、疼死她了!
都是蔚邵卿的错!
她出门一趟,却咬着舌头回来,周李氏不由多问了几句。
安宁死咬着不小心的借口,不肯说出真实的原因。咬到舌头后,也许是因为夏天容易上火的关系,原本那小小的伤口,化作了一块的溃疡,每次吃饭时都会碰到,疼得她眼泪直在眼眶打转。
周李氏看在眼里,越发心疼,训了她几句后,又连忙让卫先生给她开几帖的降火药。
安宁一日三餐喝着苦兮兮的药,吃饭为了不碰到舌头,只能吃粥一类的流质食物。日子真是苦不堪言,嘴巴都要淡出鸟来。
最过分的是聪哥儿还整日捧着香喷喷的饭菜在她面前显摆,
面前显摆,气得安宁只能捶枕头出气。
她更是迁怒到了始作俑者蔚邵卿头上,好几天都不给做饭。反正蔚家不缺厨师,饿不死他。
玉容看在眼里,也猜出她是同蔚邵卿闹矛盾了。心里也不觉纳闷:他家少爷性格冷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