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随同旨意一起送来十分华贵的乡君朝服,忍不住对玉容说道:“玉容,我现在才十岁,等我十四岁,身材肯定不是这样,那么,到时候会给我换大一号的衣服吗?”
玉容怔了怔,也有些疑惑:“应该会吧。姑娘这种情况也是第一次遇到呢。以往授封乡君的基本都是十五岁以上,并不存在您这样的烦恼。”
安宁其实也就是说笑一下,让自己放松心情而已。
她的眼神落在这朝服上,眼神温和了几分,至少有这个爵位在,她回家以后就不必束手束脚的,也不必担心有人欺负她家人。倘若当初他便有了乡君的爵位,沈以兰以及那些小人哪里敢随便算计他们家呢。
蔚邵卿也入宫见过了她的试卷,因此难得夸了她一句,“做的不错。”
安宁皱了皱鼻子,“我本来就做得挺好的。”
她没发现的是,这段时日的朝夕相处,导致她在蔚邵卿面前越来越能够放松自己了。
蔚邵卿解释道:“陛下之所以会册封你,是因为你后面画的那纺车的缘故。你何想到画这个,而不是同其他人一样写诗作画?”
正常人看到展示才艺,当然是要表现出自己最擅长的一面,可是安宁倒好,居然直接画了个纺车上去,还在旁边写上这纺车同一般的手摇纺车的对比和优秀之处。
安宁慢慢道:“那个时候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曾经听你说过,每一份试卷陛下会亲自看过后评分。我便想以后可能也没有这种面对圣颜的机会,便干脆趁这个难得的时间,写了上去。”
她笑得眉眼弯弯,“能够因此获得封赏,却是意料之外的收获了。虽然拿到爵位让我很开心,不过能够让老百姓们有更多的衣服可以穿才是我心之所向。”
她眼神温和,唇角含笑,比起平时自信昂扬的神态又别有另一番的情态。
像是被什么所蛊惑一样,蔚邵卿的手不自觉地放在了她头顶——手下的发丝柔顺丝滑,心中不自觉有种异样的情绪涌起。蔚邵卿不知道这种突其来的情绪是什么,但是内心却不拒绝,反而想要一直下去。
安宁盯着那只在她头上作乱的手,她盯她盯她盯盯盯!
她的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样,“我的头发很好揉吧?你们一个个都喜欢揉!”
话中是大大的怨气。
她从以前头发就养得很好,周李氏在家里也是每天晚上给她煮上一碗黑芝麻糊,导致她的头发乌黑亮直,摸起来口感比最上等的丝绸还好。就连玉容和她熟悉了以后,都抢了桂圆梳头发的工作,美名其血自己比桂圆会梳更多的发型。
蔚邵卿声音低沉,笑声悦耳,“是挺不错的。”
又揉了一把以后,才放下手。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道:“以后若是有别的男的摸你的头,你记得把你袖子里的那些东西都给撒过去。”
她袖子口可是装了许多的毒药mí_yào,大部分都是卫先生所配置的,少部分是她自己弄的。只是没想到蔚邵卿连这个都知道。
她眯了眯眼,脆生生道:“嗯,别的男的不能摸头,你摸了,这意思就是你不算男人?”
哼,不经过她的同意揉头发也是要付出掉代价的。
说罢,也不等蔚邵卿的回应,直接甩袖离开了。
蔚邵卿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半响之后,才说道:“玉容,你说她是不是越来越嚣张了。”
放在以前的话,这丫头最多就是用眼神凌迟他一下,哪里敢真的这么说。也许是因为关注她太久的缘故,即使被这样说,蔚邵卿反而有种家里养的孩子造反了,叛逆期来了的微妙感觉。
玉容眼观眼鼻观鼻地行了一礼,“姑娘习惯我的服侍,我先走了。”
走之前,还不忘丢下一句:“果说姑娘越来越嚣张了,那也是少爷您宠出来的。”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却让蔚邵卿直接怔在了原地,半响都没有开口。
宠出来的?他这算是宠她吗?
倘若蔚池在场,一定会对他家少爷嗤之以鼻——少爷啊,您这还不算宠吗?把卫先生千方百计送到人家姑娘身边去帮忙教养,沈家的老爷还没动手,就已经被您上门去“友好沟通”了一番,这不算宠,什么叫做宠?
……
按道理来说,安宁既然已经夺得桂冠,还获得爵位,理应早点回去。
只是她现在却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蝶恋花在京城的分店。
安玲珑很早之前就同她说这件事,甚至已经看好了四间店铺——只是因为四月份安宁都在忙着比赛的事情,玲珑也不敢拉她出去做这件事,让她分心。
今比赛结束了,还获得了意想不到的好成绩,安玲珑自然也就杀上门来了。
只是……
安宁看着她走路一瘸一拐的,惊讶地挑眉,“你是摔得多惨啊,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安玲珑哀怨地看了她一眼,“都是你那双溜冰刀的关系。我已经
系。我已经做出来了,这几天都在练习这个呢。”
安宁了然点头——原来是这丫头找到新乐趣了,难怪都没怎么骚扰她来着。
安玲珑哀怨了一瞬,又立刻眉飞色舞了起来,“不过那溜冰刀真是太好玩了!就是我刚开始掌握不好,一直老摔,不过我现在溜得可好了。瑜儿那丫头摔得比我还惨呢,到现在都没出门,不然她早就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