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是不是不宜出门?”林书南坐起身来,“唉……”
“疼吗?”我问。
他摇摇头,但我觉得,光凭刚才那“咚”的一声,一定很疼。
“你的衣服湿了。”他。
“没事,反正只是水而已,晾干就好了。”
“我再去帮你倒杯水。”林书南。
他帮我倒来水,出了门。我继续躺在沙发上,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当时,我只是想着让他快起来,并未感受到其他,但是现在,回想起他趴在我身上的情景,有一种温软的、紧张的、既忧虑又喜悦的感觉,像一只猫爪轻轻地挠着我的心。我摇摇头,坐起身,身上带着湿衣服的冰凉和林书南的余温。
还是先换件衣服吧。
第二天在课堂上看见林书南的时候,我发现他刻意把额前的头发垂向一边,我二话不走过去,掀起他的头发一看,果然肿了个大包。
“你呀……昨天问你疼不疼,你还逞能。”
林书南淡定地把我的手挪开:“我神经不敏感。”
我听了,再次掀开他的头发,伸手就要按他头上的包,他连忙退开:“你干嘛?”
“反正你不敏感。”我,“让我玩玩你的包也不会有什么感觉吧?”
“去你的吧,谁没事玩儿这个?”
我嗤笑一声,回身从包里翻出一管药膏:“喏,这是消肿止痛的药膏。知道你自己不爱惜身体,我替你带着了。”
林书南结果药膏,沉默了几秒,道:“坐吧,我们得预习一下今天的功课,不然上课又听不懂了。”
我坐下,刚翻开书,他就顺手把手放在了我的头上,几个正走进来的同学顿时露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我心里不禁有一得意。虽然是很俗气的得意,但是,也许这也是一种值得珍藏的美好吧。
从这周起,每周的二、四、六晚上都是剧本排练时间,周日全天排练,排练地位于太阳楼一楼。斯佩德镇的天气冷得很早,此时虽然还算是秋天,天气却已十分寒冷。我有时和林书南一起去排练地,有时自己过去,自己一个人去的时候,常常觉得一路走来,真是浑身上下都十分凉爽。
周日照例一个人走去排练,到那里的时候,林书南已经在哪儿了。我顺势把冰凉的手插进他脖子里,道:“哟,来得挺早哈?”
“想冻死我是不?”林书南一动不动,头也没抬地,“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缺德了。”
“让你不给我暖手。”我。
“拜托,你不会自己多穿一吗!”
“天生手冷,身上穿再多也没用。”我,顺势在他脖子上捏了一把。
“别闹。”林书南终于站起了身,“几了?约好是六半排练吧?”
“还有五分钟。”我。
其他的演员们,一个个坐在地上或墙边,有的讨论剧情,有的闲聊。因为这地方是宿舍区到教学区的必经之路,常常有路过的学生用好奇的目光看着我们这帮人。不久之后,除玄晓之之外的人都到齐了,大家就先开始排练,但这时的排练还算不上正式。等玄晓之来了,她再给以专业的指导——虽然她不是专业人员,但她的指导真的颇为专业,这令我十分吃惊。在她的指导下,我们进步神速。
然而,业余毕竟是业余,总会遇到瓶颈期的,水平提高到一个层次,就难以再上升了。过了几个星期,苗嘉木去几个剧社打探情况,回来就开始长吁短叹了。
“唉……”苗嘉木一回来,就长叹一声。
大家都知道他是去剧社打探情况去了,见他这副样子,也都意识到情况不怎么样。
“唉……”编剧眼镜男也叹了一声。
“唉……”毛毛跟着叹了一声。
“行了。”玄晓之,“先你看到什么了?”
“怎么呢?我只看到一个片段。”苗嘉木,“反正啊,他们的境界,我们是达不到。”
“到底怎么了?”
“嗯,我原本觉得我们演得很不错,入戏很深,感情表达真挚,剧本经过改进之后看上去也十分高大上了。”苗嘉木,“可是呢……不管怎么样,我们始终是在演戏,但是我今天去看铃音剧社的排练,一开始我根本就没看出来他们在演戏,所以有人把手机摔在地上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差冲上去劝架。”
同学们面面相觑,随后有人道:“人家毕竟是剧社,专业的,我相信我们在业余里面已经算得是很好了,没事,这次总共也就一个剧社参赛,我们拿个亚军还是没问题的。”
但马上有人反驳道:“不是好了要共同以冠军为目标努力的吗?拿个亚军又算是怎么回事?”
“那也要具体情况吧!”伦敦腔的杰米道,“你觉得我们真的比得赢那些人吗?”
“不努力过怎么知道?!”另有人道。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参与到了争论之中,眼看这一场争论就要演变成一场大型的吵架,我不禁心里烦躁。
“这帮人,至于么?”我嘀咕道。
“好了好了!”玄晓之终于发话了,“咱们先不谈目标问题,我们今天晚上还没有排过戏,大家先排演一遍,让我看看你们今天晚上的状态。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得全力以赴。”
于是,今晚的第一场排练在一种紧张而失落的气氛中开始了,我从一开始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今天的排练简直漏洞百出,杰米在需要展现悲壮的时候,演得像个耍矫情的娘炮,苗嘉木差儿一脚踩在某龙套身上,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