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吃惊地：“怎么了？你钱不够花了？”
“不够花倒没有。”他，“不过，好歹都大三了，咱学习也不是特别好，估计是不考研了，所以啊，我想提前感受一下赚钱的感觉。之前除了做家教，我几乎没正经赚过钱。”
“是么？”我，“好吧，既然这样，卖卖画儿也好，不过，我……你不是不喜欢在外面抛头露面，也不适合抛头露面吗？要是引来了仇人，怎么办？”
“是啊，所以我才……”他托着下巴，“兰兰，能帮我个忙吗？”
“怎么帮？”
“网店。”他，“咱开个网店，就不用抛头露面了。网上注册，用你的身份好吗？”
“……成。”我。
“谢谢。”
“跟我什么谢呢。”我，“走，咱们现在就去查查开网店的事情，还有，你得想想哪些画能卖，哪些留着。”
“当然，我知道。”他。
开网店这事，听上去简单，其实做起来也挺麻烦。我们连续熬了好多个夜晚，总算定下了最初方案，申请了属于自己的第一家网店。
“起来。”我一边登记商品信息，一边，“鹿鸣诗社好像也开了一家网店。”
“是啊。”林书南，“而且什么都卖。”
“什么都卖？”我，“我没进去看过，我还以为只是卖诗集什么的。”
“那是网上商城。”林书南，“书本、茶杯、衣服、首饰……都有。反正啊，只要印上鹿鸣的标志，再添加上一些文化相关元素，总是有市场的。”
“那不错啊。”我，“等你一炮而红了，我们也这样来。”
“一炮而红？”林书南摇了摇头，“我可没这么想过。”
“你画得非常好，怎么就不能红了？”我，“反正只是卖卖东西，红的是店，还有‘店主’这个称呼，你只要不露面，现实生活就不会受影响。”
“呵，现在人肉搜索那么发达，真要出了名，天晓得会发生什么。”林书南，“等等，我们是不是想太远了？”
“对啊。”我，“现在还是先录商品信息吧，来，接下来是……那幅画叫什么来着？”
“想不出来。”林书南，“就叫无题得了。”
我继续向电脑上输入着信息。
“希望能多卖哈。”我，“钱多好办事儿，要是靠这个能赚够钱，哇，那你以后就不用工作了！”
“做梦吧你。”他，“你不知道世界上大多数艺术家都很清贫吗？”
“哎呀，做做美梦总可以的。”
“比起做梦，现在重要的是把手上的事情做完，还有……对了，现在几了？”
“五半了。”我，“做晚饭来不及，随便下饺子吧。”
“冰箱里有饺子吗？”
“好像没有。”
“得，那有什么？”
“我想想……只有泡面了。”
“好哇。”我，“吃着泡面，对着电脑，一副为生活所迫的模样。”
“是将就吃一下，还是出去买东西？”
“将就一下吧。”我，“等等，我来做，我把它做出法餐一样的格调来。”
“都吃泡面了，还在乎什么格调。”林书南，“不必了，泡面嘛，就是要放在泡面桶里，冒着热气，呼噜呼噜地吃。我去泡了啊！你要软一的，我就多泡一会儿。”
“泡个两分半钟够了。”我。
不一会儿，泡面的香气在屋内扩散开来，虽然不是高档食物，但是，一旦到了饿的时候，吃起来也是别有一番滋味。我们对着电脑，呼呼地把这面吃完了。
“对着电脑，吃着面，好像程序员似的。”林书南，“就是没有程序员赚钱。”
“程序员才没有妹子陪他吃面。”我。
“得了吧。”他道，“人家有没有我们又不知道，行了，吃完继续吧。”
“不。”我，“吃太快了，撑得慌，还是歇一下吧。反正剩下来的活计也不多了，今晚好好奋斗一夜，总归能完成的。”
我于是站起来，舒展一下手脚，林书南则是拿起堆在那里的画——现在，被挪到书房里的画作已经成了商品了。
“奇怪。”他，“我一直都会画画儿，但是在这之前，从来没想到要靠它挣钱。就算是学了艺术类的课程，也不过想着以后当个插画师或者设计师之类的。”
“有才干，为什么不把它变成金钱呢？”我。
“可能是时候的缘故吧。”他，“时候啊，学校里老师问长大了要当什么的，基本上不是科学家，就是飞行员，没人是艺术家的。”
“嗯，不过那都是以前啊。”我，“到上中学的时候，应该就有不少人改变想法了。”
“我们是农村啊。”林书南，“觉得搞艺术很浪漫的年轻人也有，但是老一辈的人，总是觉得人要靠身体吃饭，再不济也是靠实在一的技能吃饭，哪里有写写文章，画画儿就赚钱的道理。那时候啊，我们邻居有个人的孩学了心理学，我爹妈就整天跟我：哎呀，他那么聪明，应该学科学的东西。好像人家学的是算命一样。”
我翻看着他的画作：“对了，到这个，我还不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画画儿的。”
“高中。”他，“那时候也不过是跟风而已，没想到一学起来，还上了劲头。当时养父母肯定是不同意的，不过学校的老师跟他们我挺有天赋，他们也就认了。”
他把空了的泡面桶扔到垃圾桶里去，继续道：“后来嘛，我刚来这个地方的时候，别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