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要说吗?警察啊。 许红说,我早就和他说了,洗手吧,洗手吧,可他不干,他说干得好好的,干嘛要洗手?我的手又不脏,切。好吧,他不听我的,他说自己的装修事业这才起步,刚刚有了一定的发展,建立了一定的客户群,市场上也很有信誉的,好嘛,被抓了,前功尽弃,这下子可咋办呢?
许红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大堆话,这个情况我是能理解的,我是强子从小长大的好好朋友,值得信赖,她不和我说和谁说?
许红在叙说的时候,我就在想一句俗语,叫作: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我问许红:你是怎么知道他被抓的?我一边问的时候,我就已经走进客厅了,说实在的,我这一天的考察是真累,为了节约开支,老子全部是步行啊。
我一屁股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我坐上去的感觉就是这个皮沙发是新的,果不其然,许红说了,这个沙发是强子刚买来不久的,他说我最喜欢躺在沙发上摆造型,看电视,就掏钱买了。最近他的生意还行的,呜呜呜……许红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我劝道:许红,莫斯科不相信眼泪,你哭有什么用啊,不要哭了。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想办法?有什么办法?我们都是外地人。一个有来头的人都不认识,想也没用。许红没好气地说道。
是的,许红的话很实际,似乎就是针对我的那句“我们一起想想办法”的屁话,其实我又何尝不知道自己,我有个什么办法,鬼办法都没有。强子能不能出来,看来只能看天意,看命运了。我感到了无奈,这时候我又进一步地感到自己要是当一个官就好了,当官自然就会认识很多很多有来头的人的,象强子这种鸟事情,只要当官的肯帮忙,一个电话也许就可以搞定的,对当官的来说,毫无疑问是小菜一碟。
我呆坐着……
许红看见我似乎很渴的样子,就问我,你渴吗?我一笑,软弱地道声,有那么一点。许红就去厨房给我找水了,不一会儿她拿来一杯水给我,我咕嘟嘟地一下子喝完了。是凉水,我怀疑许红直接用杯子接的自来水。
我感到自己有一个奇怪的问题要问许红,许红,你不是一直在家里睡大觉的吗?强子出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许红叹口气,说,你真是嫩瓜蛋,我说你是嫩瓜蛋你不要生气啊,你毕竟是刚刚大学毕业的嘛,这个社会你知道多少呢?强子干的这一行通常是有很多的人在做的,有竞争,竞争还很厉害,俗话说,家有家法,行有行规,他们在城里做生意时通常都有势力范围划分的,强子的势力范围在玫瑰园一带。玫瑰园旁边就是芙蓉园,强子出事的时候,芙蓉园的小高正好经过玫瑰园,他早上出来的晚,亲眼目睹了强子被几个便衣警察摁倒在地的全过程。然后他就马上打电话给我了。小高是强子带出来的徒弟,也是我的老乡,我们还有一点亲戚关系,按照辈分,他是要叫我表姐的。
我“喔”了一下。再没吭声。
许红说的对,我就是个嫩瓜蛋,我若有所思地看着对面的许红——
许红很漂亮的,身材高大,估计有1米7多,我1米8多,实际上我们在一起倒是蛮配的,这个时候我往这方面想真是一个王八蛋。我暗暗地骂了一下自己,我这样想就是对不起强子,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地要继续想着……那强子也就1米7出头吧,用尺子量应该是比许红高的,但是怎么看都是觉得许红要比他高啊,我呢,呵呵,不好意思的,我是绝对的帅哥,美男,没办法,爹娘给了我这个本钱,在许红面前我还是蛮有底气的。
你饿了吗?许红问我,我想是的啊,我晚饭还没吃呢,可是我好意思说许红有吃的吗?
我依然没有吭声,保持了一种暧昧的沉默。毕竟孤男寡女的在一起,许红又穿的那么少,我的目光不可能总是很纯粹的。
现在是秋天了,许红干嘛要穿那么少啊,她竟然在穿着上依然保持了夏天的迹象。当然,这个城市的秋天遽然一点凉意也没有,我不是也穿的不多吗?
我感到了热,一股热是是从身体的那个秘密的部位散发出来的,我的脑子里盘旋起我早晨见到的西洋景了,尤其是卫生间里见到那些物件……
我刻意地压制着自己的欲。低着头,做出沉思或者不知所措的样子。
许红说厨房里有康师傅方便面,要吗?
我点点头。
要就自己去泡,难道要我来伺候你啊!?许红突然大声说话了,似乎很生气的样子,吃完方面便——滚蛋!
什么?滚蛋?我惊诧了,其实这个情况我是应该能够预计的,难道我好继续呆在这里吗?强子出事了,这里只有许红,一个女人,一个美女,我是一个大男人唉,正处于最旺盛的青春期,瓜田李下的,说不清楚啊。可是,我是刚来这个城市的嫩瓜蛋啊,两眼一幕黑,我去哪里落脚呢?我去睡桥洞啊我?我有点……晕。
我没有去厨房里拿康师傅,有这个必要吗?老子又不是乞丐,康师傅救不了我,何况,从来就没有什么神仙和皇帝,救自己的只有你自己!《国际歌》就是这样唱的。
大学的时候我最喜欢听的就是唐朝乐队唱的国际歌,这时候那《国际歌》就开始在我心头萦绕了,我的眼睛逐渐地湿润了起来,一股豪气在心头涌动着……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