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振华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几岁,扶住椅子才站稳,脸上,是无尽的悲哀和伤痛。
司野桀忙扶住他,“爸……”
“振华……”罗美霖忙拉住司振华的手:“雨晗虽不是我们亲生,可这些年,胜过亲生……”
司振华毫不留情的甩开她的手,阴鸷的眼睛盯着她,语气冷如寒冰:“你,很好!”
语毕,没有再看罗美霖一眼,毅然走开。
这个女人,没有尽到母亲的职责,瞒天过海,把他当猴戏耍,更是将初恋情的人孩子视为已出!
结婚三十载,心中可有半点他的位置?
“振华……”罗美霖重重跌在椅子上,面色像失去了水份的苹果,毫无光泽。
“妈……”司野桀只能轻抚着罗美霖的后背安抚她,得知真相,他内心也十分悲痛。
“桀……”罗美霖抱着司野桀痛哭起来:“妈对不起你们……”
……
司雨晗醒来时,已是晚上。
司野桀担心罗美霖,因而,一直陪她坐在病床前。
司雨晗醒来后,由于麻药渐渐失去效力,一动,便痛得直抽冷气。
看到司雨晗醒来,罗美霖马上摁住她的手说:“不要乱动,刚接下肩骨,头上也缝了十几针,一动就痛。”
这一痛,人也清醒不少,看清是躺在医院时,恍惚一阵后,似乎全想了起来,焦急问:“我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全身好痛,我是不是要变成残废了?”
“没事,只是肩膀和头部受了些,已经动过手术,恢复后不会有影响。”司野桀轻声安抚她,关于司雨晗不是司家血脉的事,暂时也只能继续隐瞒。
以司雨晗的性格,若知道她和司家没有任何血缘,还不闹个鸡犬不宁。
而且眼下,她也需要时间静养。
“头部?”司雨晗一听,抬手往头一摸,当手摸到一个光头时,顿时尖叫:“啊,为什么我变成秃驴了?我的头发呢?”
“头发剃了,过段时间就长了来了,不要紧的。”罗美霖拉过她的手说:“你头上划了好几道血口子,为了更好的缝合,只能先把头发给剃了。”
“只是血口子,又不是得什么绝症,干嘛非要剃光我的头发,啊啊啊,要疯了,我要疯了,谁干的,我要杀他!”司雨晗向来爱美,一头宝贝秀发说没了就没了,能不发疯么。
“妈到时候帮你弄顶假发,没事的啊,剃光头还那么漂亮。”罗美霖生怕她一激动扯动伤口,忙好话哄着。
司雨晗一听,马上望向司野桀:“哥,你觉得我现在丑吗?”
“不丑,很漂亮。”司野桀极力挤出笑来。
“这还差不多!”有了司野桀这句话,司雨晗总算心里舒服了点,马上,又说:“我之所以会让车撞,全是韩执修和安心妍这俩个人渣害的,妈,哥,你们一定要为我讨个公道!”
“好了,你刚醒来,这么激动不累吗?”罗美霖心里很沉重,看到司雨晗醒来,心里总算好受点,可又怕她说话太多,费精神。
“我必须要说!”司雨晗咬牙切齿起来:“安心妍这个绿茶婊,诬蔑我打她,韩执修相信她,他竟打我!”
说着,别过脸,“你们看,这是他打的!”
司雨晗是个什么个性,司野桀再了解不过,她到韩氏医院,能有什么好事?只是当下,也没心思计较这些。
“好了,这件事,我们心里有数,你先躺着好好休息,不要说太多话。”司野桀接过被子把司雨晗的手盖上,“别乱动,乱动痛的可是你自己。”
“哥,你一定为我出口恶气。”司雨晗太过激动,一用力说话,肩膀带动胸口痛,只能放低语气。
“好了,别说话了。”司野桀对罗美霖说:“妈,你守一天了,还什么都没吃,去吃点东西吧。”
“没事。”罗美霖这时候哪还吃得下东西,司振华拂袖而去后就再没回来,可见,她对他的欺骗,伤透了他的心。
这时,司雨晗也注意到司振华不在,问:“爸呢,他知道我出事的事吗?”
“你爸刚离开。”罗美霖笑得很牵强,“好了,你别再说话了。”
“妈,我饿了。”司雨晗又开口。
“我让人马上送晚餐过来。”司野桀说着便拉开病房门。
……
南宫以瞳将欢欢和乐乐哄上床睡觉后,沐浴后,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双人铺蹋掉后,司野桀马上让人运来新双人铺,质量和款式都十分合两个宝贝欢心。
电视里正在放警匪片,枪战十分激烈。
她没有给司野桀一通电话,司家出了这种大事,想必这一天并不会太平静,她又何必在这时自讨没趣?
再说,她从未想过要成为司家人,司雨晗出事故也不是她导致,她没闲心管别人的闲事,尤其是处处针对她挑她刺人的闲事。
电影放到**时,手机震动下。
南宫以瞳取过手机一看,是司野桀的短讯:我现在在门外。
看眼时间,夜里十点半。
有些微讶,他居然会先向她发短讯,征得她的同意。
犹豫几秒后,起身开门。
由于是晚上,司野桀并没有如白天般私自开门,而是先短讯给南宫以瞳,免得冒然进来,吓到她。
门把响动,门开,神色不佳的司野桀站在门外。
看到南宫以瞳,司野桀嘴角向上,面部线条变得柔和起来:“心情有些压抑,想和你说说话。”
“进来吧。”南宫以瞳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