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坐下了,看也不看公孙瓒,毫无感情地“道谢”:“多谢公孙将军。”
公孙瓒戏谑地说道:“袁公手下六大谋士,沮授先生应当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今日竟然落入我手,是我幸运还是你不幸呢?”
“又不是你的计谋,你竟然有脸这么高兴。”沮授也是满口讽刺,“你身边那位智勇双全,我早有耳闻,败于他的智谋,我甘拜下风。”
公孙瓒说:“袁公天纵英才,不也要倚仗你们这些谋臣武将。金将军智勇双全,我也非常赞同,此番全歼贵军,他当领首功。但你要知道,你败给的,是我幽州军。”
沮授摆摆手,说:“我现在累得要命,不想和你废话。你如果要杀我,就快动手。若不想杀我,就把我关起来,让我先睡一觉。”
公孙瓒说:“先生若是投降,我便不杀你,也不会把你关起来。给你安排一个舒服的住处,让你好好睡觉。”
“哈哈。”沮授笑了起来,“听起来好可笑。你幽州军数败于我军,大部分战役都是我指挥的,我只此一败就要投降于你,我今后还如何立足天下?”
这些文人从小浸淫忠孝节烈,在忠义问题上比武人还要坚持。公孙瓒深知这一点,也不与沮授多费唇舌,但也不想杀他,就下令把沮授及其他俘虏都押回幽州关押起来。
俘虏们被押了下去,公孙瓒走到城墙边眺望远方。
名扬跟在公孙瓒身后,低声说道:“将军,我们不能停,必须进行下一步。”
公孙瓒平静地回应:“放心,人已经派出去了,等明早的消息吧。”
名扬不再说话,安静地站在公孙瓒身后。他难以揣摩公孙瓒的心思,他现在的状态就像有一半灵魂在游离。名扬一直猜测公孙瓒之前的病多是心病,而且他遍布密探,说明他疑心很重,这样的人心理多少有些问题。名扬甚至怀疑公孙瓒已经有精神病前期的征兆。
“名扬,从这里往北,是幽州的千里疆土,我在这里驰骋了三十余年,倾注了我毕生精力。谁若是要从我手里夺走幽州,我不会放过他。”
名扬说:“将军若是击败袁绍,下一步想做什么?”
公孙瓒回头看着名扬,笑了。他信心十足地说道:“当然是挺进中原,入主许昌,要么做周亚夫,要么做霍光。”
只要有希望,人们就会追逐更大的利益,在追逐的过程里,他们逐渐忘却了初心。欲*望是真实存在的,有人承认,有人虚伪,但都在追逐的路上不停厮杀,消灭对手,不择手段。当世的诸侯们,在天下盛世时,都是忠臣,文臣治国武将戍边;当天下大乱,最高权力成为了可能,诸侯们都忘记了忠诚,忘记了天子,发动战争,使国家生灵涂炭。
不管是四世三公的袁绍,还是变成小吏的公孙瓒,都是一样。
听了公孙瓒的话,名扬也笑了笑,不置可否。
各处战场的幽州军都进入范阳,公孙瓒下令各部休整,等待命令。名扬也去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名扬一早起来就去拜见公孙瓒。
公孙瓒正在看一份战报,他看见名扬,就把战报内容也告诉了名扬。
“严纲的白马军伪装成袁军进入容城,里应外合夺了容城。张郃突围跑了。”
“恭喜将军,此战大获全胜。”
公孙瓒握住名扬的手,说:“是你大获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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