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重娇多情易伤,漏更长,解鸳鸯。朱唇未动,先觉口脂香。缓揭绣衾抽皓腕,移凤枕,枕潘郎。 ——韦庄《江城子》
袁续连续多日派人到将军府请名扬过府议事,可是来人都没有见到名扬。名扬甚至有令:“任何人找他,他都不见。”
郡守府来传话的人便问将军府的门吏:“金将军不在府上吗?”
“在,有事。”
“什么事,连主公的命令都不要听?”
门吏冷笑一声:“这个就不是你打听的事情了。”
来人只得溜溜地回去,向袁续报告。此时众多官员都在场,听了回报后都惊讶不已,议论纷纷,只有李丰笑而不语。
袁续也不以为意,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李丰,也不经意地扬起了嘴角。
“不要紧,金将军太忙,就没必要拿我们的琐事烦扰他了。”袁续示意众人安静,便开始商议政务。
之后,袁续也不再派人去找名扬。而名扬也半个月连房门都没有出。
萧元来到寿春,有事要向名扬汇报。可是他到了将军府后,也见不到名扬。
他问府内的侍从:“金大哥怎么了?我听说半个月没有理事了,病了吗?”
萧元虽然已经开始打理整个“月未满”的事务,但在这种事情上,侍从欺负他年纪小,不懂世事,便偷偷笑起来。
萧元有些不满,追问道:“笑什么?回答我的问题。”
“将军没有病。自从那日将军带着一个姑娘回府后,就没有出来过。”
“姑娘?”萧元终于明白侍从的笑容是什么意思。他脸一红,转身走了两步,又问侍从:“有没有办法叫大哥出来。”
“我们可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难道发生天大的事,他也待在房内不出来吗?”
侍从无奈地摊摊手,说:“萧掌柜,要不你去叫?”
萧元顿时无言以对。他沉默片刻,说:“混蛋,你们倒指使起我来了。”话虽如此,他也不愿意去打扰名扬。
他无可奈何,只能对侍从说:“我住下来,我不信他就不出来了。”
侍从赶紧领他去客房。他走出会客厅的瞬间,自言自语:“这是什么样的姑娘啊……”
名扬已经很久未近女色,一放松就收不住了。床帏之间,翻云覆雨,名扬就是一条干渴的鱼,清就是一片汹涌的海,鱼入大海,如何不欢快。
清俯在名扬的胸膛上,轻喘着说:“将军,也不知门外时光几何,我们是不是一起度过了几个春秋了?”
名扬笑道:“跟你在一起,度过几个轮回都可以。”
“小女子哪有这个福分。将军胸怀天下,我能独占这些时间也是奢望。”
“我要把我们失去的时间,都补回来。”
“将军不理政事了吗?”
“什么政事……我倒要尝尝‘春宵苦短日起高,君王从此不早朝’的感觉。”
“什么君王,你做君王还不是夏桀商纣。”
名扬露出坏笑:“你觉得自己是妺喜和妲己吗?”
说着一翻身,他又把清压在身下。床帏之间又传出一连串愉悦的欢笑。
春宵只觉人生短,哪管世外已百年。
萧元在将军府住了十天,依然没有见到名扬。他心急如焚,却也知道名扬说一不二,他没有办法强行去见名扬。只能干等。
庐江来了人,要见萧元。萧元听了来人的话,便不再等名扬“出关”,匆匆离去。
萧元回到萧公馆,召集各商铺的掌柜和主事,询问事态。
有人说:“官府增加了关税,从一个县到另一个县都要课税,这太过分了。”
萧元说:“以往我们‘月未满’过关都是减税的,怎么突然官府来势如此之凶。”
“大掌柜,你去寿春没有见到当家吗?他不会是和袁家主闹翻了吧。”
萧元走了两步,摇摇头,说:“袁家主不敢跟大哥闹翻,他若是这么做,等于自掘坟墓。”
“但加税是事实,这不就是明摆着跟我们作对。”
萧元说:“先不说这个。之前那件事现在怎么样?”
“那些弟兄还关在蒲县大牢,我们派人去看,衙门不准,后来好说歹说,才带了郎中进去给受伤的弟兄疗伤,了解到一些情况。”
“说。”
“他们去蒲县收粮,遇到了官府收粮的队伍。按说那里的粮食是我们花钱买回来的,可是官府这里是他们官粮的征收地。从来没有这样的事情,弟兄们当然不干,结果官府带去的兵就动手抢粮。弟兄们克制,只能束手就擒。”
萧元问:“束手就擒怎么会受伤?”
“这就最可恶的地方,他们抓了人还动手打人。”
萧元说:“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防患于未然,各家商铺先按照官府要求,该缴税的缴税,该忍让的忍让。等大哥的命令。”
送走所有掌柜和主事后,萧元独自坐在会客厅正中,闭上眼睛,整理脑中纷乱的思路。百思不得其解的他,疲惫地仰面躺倒在地上。
这时有人走到了的身边,萧元抬眼一看,竟然是多日不露面的成荫。
萧元急忙爬起来,对成荫说:“柳当家,难得见到你。”
“平日里看你朝气蓬勃,怎么今天这般丧气?”
“唉,发生了一些事情,无法解决。”
成荫说:“听说你去了一趟寿春,见到了金名扬,还会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我没见到他。”
“他在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