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丰叹了口气,说道:“是臣无能,让主公陷此窘境。”
袁继说:“真是好笑啊,金名扬他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击败曹贼,拯救天子。曹贼之所以为贼,就是他欺压主上,不守臣纲。金名扬如今虽是我的部下,却掌握着军权,控制这政*权,还拥有一个无法对抗的‘月未满’,他成了淮南的实际主人,他难道不是欺压主上,不守臣纲吗?当年先主公在世,虽然僭越称帝非常荒唐,但好歹我袁家也是数一数二的诸侯,现在袁家没有一个能担起重任的男儿,曾经和金名扬一起起事的那群公子,如今依然遵从于他。军队也遵从于他,百官也遵从于他,百姓更是拥戴他。我不如趁早把位置让给他,免得到时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这些怨言,袁继从来没有说出口过,今天不知怎么了,当着李丰的面全部吐露出来。李丰当然知道袁继一直以来的想法,听到这些话也并不奇怪,而且正中下怀。
李丰说:“淮南三郡是袁家的基业,怎么能随意放弃。我有一个想法,想和主公说一说。”
“你说吧。”
“当年曹军之所以要征讨淮南,全因先主公要称帝。如果没有称帝这件事,曹操也师出无名。曹军虽强,但并非不讲道理,他们不是与袁家为敌,而是曹操身为丞相,有些事不得不为。袁曹两家情谊源远流长,而且此时袁绍正与曹操交战,曹操恐怕也急需有人替他斡旋讲和,咱们就是最好的人选。主公若是派人和曹操讲和,愿意归顺朝廷,接受朝廷符节,那时金名扬就不敢动主公了。一是因为他也要遵从朝廷敕令,二是我们身后有了强大的军事后盾。”
袁继静静地听李丰说完,说完后又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金名扬是狼,曹操是老虎,驱虎吞狼固然是好计,但赶走了狼,又引入了虎,淮南依然不保。”
他缓缓坐起身子,直盯着李丰,说:“你果然在和曹操勾连。那日抓获的曹军密使也是你杀掉灭口的吧。”
李丰面不改色,坦然地说:“我也是在为主公多找一条退路而已。”
袁继点点头,却没有答复。他对李丰说:“你先退下吧。”
李丰告退。
待李丰走后,袁继招来侍从,吩咐道:“请韩胤和阎象两位大人回寿春,就说我有急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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