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荫听夏伯良说得这么严重,不由皱起眉头。她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和向五弟不在的时候,阁首会通过了两项提案。一项是将派人去冀州,开始执行官渡之战的计划,一项是开始正式实施衣带诏计划。”
“衣带诏?就是汉献帝给董承的那份血诏?不是说历史上不存在吗?”
夏伯良说:“血诏或许不存在,但汉献帝想召集诸侯讨伐曹操应该是真的。其实整个事件里,衣带诏只是表面,重点是深层次里皇权与相权的残酷斗争。经登云阁研究发现,以衣带诏事件为转折,曹操开始转守势为攻势,诛杀朝中敌对势力,便开始了长期的对外征伐,依次击败了刘备、袁绍、马腾、刘表,在赤壁中止。登云阁认为,衣带诏事件加速了曹操统一北方的步伐,曹操最初并非为了统一北方而开始战争,而是因为他必须消灭刘备,追杀刘备而引发了一系列战争,客观上提前了官渡之战的爆发。”
成荫摇摇头,说:“七哥,能不能说简单点?”
“简单的说,如果没有衣带诏,曹操可能会晚上几年和袁绍决战,胜负就说不定了。正是衣带诏促使历史上的官渡之战在那个时间点爆发。因此阁首会决定实施衣带诏计划。”
成荫说:“听提案的用词,仿佛衣带诏计划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对,二当家安排进董承府中的内线已经准备好了衣带诏,就等着去给曹操报信了。”
“衣带诏是假的?”
“可能有真的存在。但即将公之于众的那一份……”夏伯良苦笑了一声,“……是二当家伪造的。”
成荫感到不可思议,她说:“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夏伯良沉默不语。
成荫并不想管这件事,她关心的是向东望。她问道:“七哥,五哥是怎么回事?”
“他病了。所以去徐州养病去了。”
“洛阳的条件比徐州好多了,为什么要去徐州?而且还带走了洛阳所有的人。你不要瞒我。”
“他确实病了,还挺严重的。”夏伯良神情黯淡,“这个时候,把整个第五商会搬去徐州,他或许想拼上最后一股力气和总会做个了断。”
成荫怔怔地看着夏伯良。他则只是一个劲地叹气。
成荫说:“现在巨山川正在徐州,五哥只怕有危险。”
“何止巨山川在徐州,阁首会后,巨安海已经亲自前往徐州,就是为了监视五弟。”
“我要去给五哥看病,今晚就走。”
夏伯良想了想,轻轻点点头,说:“也好。你留在洛阳也改变不了什么,还不如去徐州陪着五弟。”
成荫向夏伯良行礼,说道:“这里就有劳七哥了。”
成荫回到甘霖居,对蔻蔻说:“蔻蔻,我们连夜出发,去徐州找你义父。”
“好的,姑姑,我这就去准备。”
成荫摸着安儿的头,嘱咐道:“你继续好好看家。我一直没能好好教你,你自己好生读书,先跟着其他师父学习医术。”
“是,师父。”
当夜,成荫便和蔻蔻上路了。前往徐州的路遥远而漫长,蔻蔻的那匹黑马固然神骏,但成荫的马甚是普通,两人只能按照平常的速度行进。
在兖州,两人遭遇了大雨,只好停下来等雨停下来再继续前进。看着窗外的雨,心情本就惆怅的成荫,不由自主地将思绪转向了淮南,开始无来由地猜测那个男人正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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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扬正在做什么?他正在乔家庄拜访乔槐。
他这一次带来了许多礼物,并且为上一次给清举办的生日宴会做解释。
乔槐听完名扬的解释后,便一笑而过:“这件事你若不来说,我根本就不知道。既然是为了对付李丰,那也没有什么。倒是将军此次前来,带来这么多礼物,真是太客气了。”
名扬说:“婚礼前,我无法见到小乔,所以只好以这种方式表达思念之情。”
“哈哈哈哈,说得好。孙将军也是这样,三天两头送礼物过来,我这两个女儿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淮南也是突降大雨。突如其来的大雨,使得名扬只好在乔家庄留宿一宿。
乡下的雨天和城里的雨天十分不同,城里的雨天阴郁而且压抑,乡下的雨天就显得清新愉悦。名扬坐在门口的房檐下,看着淅淅沥沥的雨滴落在石径上,落在泥土里,落在水池中,发着呆,脑海里也不禁出现了一个人的面孔。
令名扬意外的是,无意识状态下,脑海里竟然浮现出成荫的容貌。或许是前一段时间朝夕相处的缘故,也或许两个人同病相怜吧。
正在享受难得的休闲时光,突然他的侍从进入院子,禀报道:“将军,袁潞公子求见。”
名扬心下好奇,袁潞已经很久没有来见过自己了,怎么会突然求见。
“让他进来吧。”
袁潞被侍从领进了院子,名扬示意他到身边坐下。
袁潞坐下后,说:“现在天气尚凉,这么坐只怕会着凉的。”
名扬没有理会,直接说:“你有什么事吗?”
“我给将军带来一个重要消息。”袁潞不紧不慢地说道,“将军可知道衣带诏?”
名扬心里一紧,但立刻镇静下来,平静地问他:“你为什么提起衣带诏?”
“我知道将军和董承董国舅关系匪浅,所以就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衣带诏的内情。”
“想来衣带诏是密诏,我怎么会知道。董国舅也应该不会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