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扬看着董承眼中的光,心中却反而有一些莫名的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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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三天后,名扬得到从北营传来的消息,朝廷也就是曹操派使者来淮南了。由于使者持朝廷符节,任永不敢阻拦,只得派兵护送使者前来寿春。
许昌派使者前来,肯定是为了董承而来。名扬好不容易把董承救回来,肯定不会答应交出董承,至于淮南郡守袁继是什么意思,名扬就不知道了。
说来奇怪,名扬潜入许昌救回董承的事,袁继多半不知道。但朝廷突然派使者前来,他难道就不想知道为什么,难道就不该找名扬去问一问该怎么办?
看来袁继真的是死心了。名扬想到这里,眉头不自禁地皱起,觉得这样的情况非常不好。
感觉归感觉,现在他只有极力保持沉着,等待使者到来。
两天后,使者到达寿春,径直前往郡守府。
名扬早已在郡守府等待使者,待门口通传,他和袁继一同来到门口迎接使者。
使者昂首挺胸,站在门口看着两人。袁继不由自主地朝名扬看了一眼,然后向使者行礼,说道:“不知上使来到寿春所为何事?”
使者依然趾高气昂地说道:“有圣旨。”
袁继一愣,不知道该如何回话。名扬则凝视着这名使者,心中一万头羊驼在奔腾。
使者诡异地一笑,又说了一遍:“有圣旨,你们不接吗?”
袁继垂下眼帘,一甩衣袍,跪地行礼。名扬也只能跪了下来。
使者从袖子里取出一卷帛书,正是大汉皇帝圣旨。他朗声宣读:“董承谋反,欲谋害丞相,继而联合内宫篡夺皇位,证据确凿,已定罪下狱,不日将行极刑。逆臣金名扬,从许昌劫走逆犯董承,窝藏在淮南,拥兵与朝廷对抗。特下旨意,命淮南郡守袁继和上将军金名扬立刻押送董承进京,一切罪过既往不咎。”
袁继眉头一皱,回头看了看名扬。名扬则坦然地看了袁继一眼,随即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还没有回复是否接旨,本不该立刻站起,但名扬已经起来了,袁继便也不说话,跟着站了起来。
使者收起了笑容,眉头皱起,面带愠色说道:“不接旨吗?”
名扬说:“我认为董大人的罪名不成立。不仅他的罪名不成立,所有被抓的人都是被冤枉的,还望朝廷明察。”
使者说:“董承伪造的诏书可以成为证据,证明他谋反。”
名扬说:“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这个假诏书不是别人故意伪造陷害董国舅的呢?”
使者说:“我们比对了字迹,确实是董承、吉平、王子服这一众人等的签字俱是他们的本人的签字。”
名扬哈哈一笑,追问道:“诏书的字迹你们比对了吗?是谁的?”
使者怔了一怔,竟然无法回答。
名扬继续说,眼神无比犀利:“你们靠查笔迹来判断诏书是董国舅伪造的,我太他娘的佩服你们了。”
使者大怒,呵斥道:“你敢对圣旨出言不逊。”
名扬又是一阵大笑,说:“我们都知道这所谓的‘旨意’是怎么回事?我请曹丞相好好查一查真相,这也是为他好。你把我的话带回去,不要再自讨没趣。”
使者拂袖而去。
一直在两人之间不说话的袁继转过身来,一脸严峻地对名扬说:“你去许昌抢人,没有跟我说一声?”
名扬说:“事出突然,人命关天,我便去了。我动用的都是自己的人,属于我的私事。”
“私事?”袁继眉头拧成了一团,“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想不明白吗?曹操很可能因为这件事向淮南动兵,到时是要打仗的。”
名扬看了袁继半天,最后说道:“有我在,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