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预一个算命先生,不同于那些骗钱混饭的算命先生,真的是有真才实学的一个人,但是就愿意混迹于此,也许是轻松,散淡。
下雨阴天的,愿意在家睡大觉就睡,愿意喝酒就喝,愿意打孩子就打,没人管。
所以说,对李预所说的话,我还是相信的,也接触过多少次了。
我把钱放到桌子上,李预很现实,数了一下。
“还是卖命的钱,人这命呢,分三六九等,人这灾难,分五难八灾,灾大于难……”
“行,行,行,我知道你懂得多,能说,直接说。”
“人最大的灾是什么?死,死在千种,种种不同……”
我捂住了脸,这货几年没说话了?抓住我跟话唠一样。
“你们家院子后面有一棵树,就是那棵树,给了你灾难,你要到典狱避灾一年,方可没事。”
一棵树?你爷爷的,成精了呀?有点不太靠谱,有点骗钱的嫌疑,这货多长时间没开张了,到我这儿捞山来了?
“我会怎么样?”
“你身上先长跟树一样的皮,然后,一点一点成了树。”
你爷爷的,越说越不靠谱。
我伸手要去拿钱,李预一下就把钱拿起来,放到兜里。
“这已经是我的钱了,你要抢呀?”
李预站起来就走了。
这是让我吃惊的,后院的那棵得有一百来年了,是一棵枣树,那枣树上的枣子很大,咬开后,是血红色的,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从来没有见过,也从来没有听过,问过很多人,都不知道。
这棵树一直没有什么问题,到时候就开花,到时候就结果子。
我回家,没有跟小珂说,到后院,看着这枣树,已经结了枣子了,很大。
这能有什么问题呢?
摘下来一个枣子,还青着,咬一口,里面是红色的,血红色,味道很美,就是这个时候吃也是很美,到秋天的时候更美。
我并没有把李预的话完全当真了,另一个我告诉我有事就有事了,这个我到是相信,跟相信自己是一样的。
另一个人似乎就闭嘴了,不说话了。
我问他,似乎他已经离开了我的身体一样。
我准备找一个事做的时候,身皮开始发痒,想到李预所说的话,有点毛愣,去医院检查,没有什么毛病。
没有想到,十来天的功夫,我的皮肤有一块跟树皮一样,那枣树皮,一天天在扩大,我想李预是说对了,得找他去。
李预摆着摊,坐在那儿睡着了,口水都流出来了,我踢了他一脚。
“谁?”
这货睡毛愣了,一下跳起来,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哟,是黄大哥,什么事?”
我让他看了我的皮肤。
“我最后就去典狱,不然慢慢的纤维化了,那你还能活了吗?”
“除了不去典狱,还有什么办法吗?”
“当然有,我要看看枣树。”
我相信了李预,带着回家,他看到小珂说。
“又漂亮了。”
小珂瞪了他一眼,小珂对李预没有好感,说是一个算命的,年轻轻的不干点正事。
我带着李预到后院。
“拿锹挖这儿。”
“胡闹,这可是百年老枣树了,很名贵的。”
“名贵个屁,就是辽北老寒枣。”
“那可不是,辽北老寒枣长成这样子?你开什么玩笑。”
“这是变异了,人会,树也会,水也会。”
反正李预是能白话,我说不过他。
挖,一米多深,挖出来的了骨头,我吓了一跳,这不可能。
“你的一只手还挺好使的?”
我上去给了李预一脚,爷爷的,不挖让我一个残废挖。
那骨头我看了半天,是羊骨头,看年前已经很久远了,也许是父亲养过羊,吃过羊后把骨头埋在这儿了,或者是羊死了,埋在这儿了,我只能是这么分析。
“是羊骨头,你见过吃肉不吃草的羊吗?”
我想削死李预,你唬我也不能这么唬我。
“你的事就在这羊的身上,也有一个办法,找到这只羊。”
“它已经死了。”
“这只羊的后代。”
我这回真想把李预埋到这个坑里了。
“回屋,给我炒两个菜,我再接着跟你说,给这么点钱,让我干了这么多事。”
他还不高兴了。
小珂躲出去了,去了媚媚那儿,让人送来的菜和酒。
喝酒的时候,李预问。
“你家有照片吗?”
“当然有。”
我把照片拿出来,李预一张一张的看,最后拿出来一张,他看着,竟然还拿出来放大镜看。
“你干什么?”
那他不说话,那是一张我父亲和六只羊照的,这些羊是野生的羊,属于辽北羊的那种。
这是一张在大山里的照片,只有在大山里,才能看到这种辽北羊,很温驯的一种,就因为温驯,现在几乎是看不到了,被猎杀得差不多了。
“你看这只羊,脑门上有黑色的一个点,个头也比其它的五只羊大很多,这不是辽北羊,混在里面。”
我看出来了,是有一些不同。
“你用放大镜看你父亲的眼睛。”
我不知道,能看出来什么,拿着放大镜看,我惊呆了,在我父亲的眼睛里,左眼睛里有一只羊,那羊是黑白色的。
“看清楚外形,还有特征,你需要找的就是这只羊。”
我放下放大镜,这不是扯淡吗?上哪儿去找一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