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清了关着她的地方,这是一间不大的房间,除了这张床,还有一个不大的桌子,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从墙上有些发黑的墙纸可以看出,这间房子有些年岁了,地上都是厚厚的尘土,扔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垃圾,荣帧扭头看到桌子上也有一层土,说明这里有很久没有被打扫过了。
怪不得她被蒙着眼睛的时候,总是能闻到土腥味。
荣帧的目光落在那一层灰尘上放着的饭盒,忍不住皱了皱眉,她拿起水瓶又喝了几口水,接着又躺了下来。
也不管床上是不是也有灰尘了,她觉得很累,很想睡觉。
因为手脚都还绑着,荣帧费了很大的气力,才把自己挪成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躺好后,她微微喘气。
手上有些擦伤,脚踝她刚刚也看过了,有些肿,但不是很严重,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她现在,全身上下都是土,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
傅薄洲步伐优雅的出了荣家的门,他上了自己的车,一点都没有迟疑的开车离开。
一直走出去很远,看不到荣家的房子了,他把车停了下来,拿出手机拨了老徐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还没等傅薄洲说话,那边的老徐已经咋咋呼呼的先开了口。
“薄洲,不好了!荣帧真的出事了!”
傅薄洲心里一跳,“什么意思?”
“刚刚,我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人说,他是之前带走荣帧的人,今天早上,他派司机送荣帧回去,结果,那司机在几个小时后回来说,他们走出去没多远,就被另外一辆车挡住了路,那车上下来了几个人,二话不说,就把司机绑了起来,然后直接把荣帧带走了!”
傅薄洲的眉头越拧越深,“是什么人?”
“我们之前猜想的没错,就是阿远那拨人,只是他们没有对荣帧下手,而这次劫走荣帧的,其实也是他们的人,只不过,这几个人一直都有异心,早就被赶出去了,这次突然对荣帧下手,那个叫阿远的说,他们也弄不清楚是想针对他们来的,还是有其他目的。”
“是杜琴。”
傅薄洲冷静的吐出这句话。
老徐有点没反应过来,“你,你说什么?荣暖的妈妈?真的是她做的?”
“嗯。”傅薄洲冷冷的回应。
他刚刚是发现荣暖的手机落在车上,为了不让荣暖以这个为借口约自己,他选择开车返回去,给她送手机,下车后,他看到门开着,就径直走了进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就听到里面荣暖在说话,声音还挺大,似乎有些激动。
傅薄洲脚下一顿,有些犹豫自己现在进去是不是合适,正想着呢,荣暖后面说的话,一字不落的,他都听到了。
那一刻,他只想冲进去,质问杜琴,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荣帧!
在和荣帧离婚后,他一直都让老徐调查荣帧之前受伤的事情。
之前那次,诬陷荣天集团偷税漏税的丑闻,老徐已经查到是和杜琴和荣暖有关,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
怀疑自己这些年,一直看到的,那个单纯美好的像是洋娃娃的荣暖,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一直都知道荣帧不喜欢杜琴母女,却一直以为,她是嫉妒,因为得不到,所以用伤害来泄愤,而这些年,他一直都在维护荣暖。
只要是荣帧和荣暖对上,他总是下意识的,完全不会思考的,就站在荣暖这边,他像是一个瞎子一样,根本就看不到,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
爱情使人盲目,这句话,真是没有说错。
“我听到了荣暖和杜琴的对话,虽然说的不是很详细,但是可以肯定,这件事,是杜琴做的,找人查一下她最近的通话记录,肯定会有所发现,”
挂了电话,傅薄洲一直都没有发动汽车,他从车里找了一会,找到了一盒没有拆开的烟。
长年在商业圈子应酬,烟酒都是最长能接触的,但是傅薄洲却是只喝酒,很少抽烟。
以前,是因为荣暖。
她身体不好,呼吸道更是脆弱,傅薄洲不抽烟,是担心身上有烟味难闻,刺激到她。
后来,他不抽烟,是因为荣帧说,她最讨厌男人一身烟臭味,再加上一口黄牙。
想到荣帧,傅薄洲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他想起荣帧说这话的时候。
那时候,其实他们的关系还没有缓和,那天晚上,他送了荣暖回去,进卧室的时候,荣帧正在给anne打电话,没有看到他。
他就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懒洋洋的半靠在床上,背对着他,他听到她说,“anne,你能不能少抽烟,我每天都能闻到你身上的烟味。”
也不知道anne说了什么,荣帧停了一下又说,“那你男友抽烟也太厉害了,每天和这么一个移动香烟生活在一起,你也不怕二手烟。”
接着,傅薄洲就听荣帧说道,“反正啊,我是很讨厌抽烟的男人,每天身上带着一股很重的烟味,就算喷了香水都掩盖不住也就算了,抽烟多了,一口黄牙,就算长得再帅,也会大打折扣。”
想到这儿,傅薄洲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那时候,他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还觉得,这个女人,真是龟毛,男人抽烟喝酒,是很正常的吧,怎么到她这里,就变得这么深恶痛绝了。
可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会把荣帧说的这些话记到心里,而且,一直都没有忘。
傅薄洲苦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