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黎景晔对上沈月兮可怜兮兮的恳求,心中一软,便犹豫了片刻。但就在这一瞬间,黎景行已经消失在沈半夏的视线中。
“黎景晔!”
听见沈半夏绝望的呼叫,黎景晔身形一动,挣脱圈住自己的手臂。
但就在他准备动身的那一刻,一道似乎伤心欲绝呼喊声如期而至:“殿下不要!”
沈月兮泪眼婆娑,带着令人心碎的颤音和楚楚可怜,哀求的望着他,“殿下不要去,月儿不要你去。”
最终,黎景晔抬起的脚又收了回去,他无限怜惜地擦干她脸颊的泪水,柔声安慰道:“不去,月儿不哭。”
沈半夏浑身如堕冰窖,但又忍不住的心痛。
沈月兮你这又是何必?我只是想救下太子而已。
来不及多想,沈半夏强忍住疼痛,提气朝十丈开外的黎景行奔去。
程默、张福来,以及其他的暗卫,都纷纷强支撑着紧随其后。
沈半夏轻功一流,但受了伤不能完全发挥,等她追上去的时候,黎景行已经站在洞开的府门前。
“太子,你不能去!”沈半夏冲着黎景行的背影大声呼叫,“你去了整个太子府都完了!”
“太子三思!”张福来带着一众暗卫,齐齐跪在地板上,言语中已是充满了恳求和无奈。
黎景行脚步一滞,神情微有动容。沈半夏连忙抢步上前,攥住他紧绷的手臂。
“殿下三思,半夏求您了。”
沈半夏哭的心情都有了。这都是别人的奸计,就等着他们上钩呀!可黎景行为什么就是转不过弯来呢?
黎景行愣了片刻,抬手抓起那只紧紧拽住自己的手,然后慢慢把它拿开,最后扔到一旁。
沈半夏盯着他冷峻而不带丝毫感情的面容,心中忽然咯噔一下,刺骨的凉意深入骨髓,仿佛被一桶冰水当头灌下,瞬间浇灭她所有一厢情愿的热情。
她终究还是不够了解他,他终究还是没那么在意她……
“太子…”带着哭腔哀求道。
她把自己放低放低再放低,几乎低到泥里,而对方还是那样无心无情,她怎能不痛心。
她知道自己是个外来人,打碎了太子府自己人其乐融融的局面;她知道自己就是只破鞋,曾和另外一个男人不清不楚;她知道自己没有用,总奢望用自己温情去感化一个身心俱伤,将自己牢牢封闭起来的男人……
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以为他们不算是夫妻,但也算是朋友、知己,亦或是患难与共的战友。
但现在,她看清楚了,她什么都不是,什么么也不是。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在自作多情还洋洋得意而已。
前所未有愤怒、屈辱悉数涌上心头,绝望的怒火渐渐蔓延,将她所有的理智和冷静都化为灰烬。
要疯吗?那就一起疯吧!她沈半夏连死都不怕,害怕和他一起发疯吗?
那就来看看,到底谁疯的更彻底吧!
沈半夏再度冲上前,手往黎景行腰间探去,等她再转身时,一把长剑赫然在手,众人来不及惊呼,她已经将利剑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黎景行!你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