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沈半夏把黎景行气晕了,何明正立即火冒三丈,怒道:“都说了多少次,情绪一定要平稳,不能受刺激,你们怎么听不懂!”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瞥了眼沈半夏,正颜厉色道:“如果还想他复明,就不要让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在他面前晃悠。有言在先,到时候不要怪老夫我没说清楚。”
言罢,一拂衣袖迈步向外,走了几步又停下,回头对紧随其后的小徒弟道:“穗儿,你留下。你亲自熬药,免得被其他人弄得乱七八糟的。还有,太子需要静养,你仔细看着,别让某些人拖后腿,尽惹麻烦。”
“是,徒儿遵命。”穗儿微微屈膝,恭敬答道。
何明正疾言厉色,吓得沈半夏一直没敢开口。对方意有所指,她心知肚明。只不过,太子昨天激动之下晕倒,的确是她的过错,所以没有出言反驳。
其他的她都能忍,唯有一条她不能忍。
就算她和太子是政治婚姻,没有感情,也容不下旁人横插一杠。当着面撬墙角,不带这么打脸的。
沈半夏不甚友好看了眼穗儿,对方立即一脸惶恐的低下头,好像她是吃人的母老虎似得。
“太子妃您不要误会,师傅他老人家不是这个意思,他是让我…让我…”
什么叫越描越黑,这种便是。
何明正每次来给太子看诊,穗儿都会在一旁含情脉脉的看着太子,一脸忧心,眉头都快拧成一团了。
若说她心里没有装着太子,那绝对是自欺欺人。
沈半夏连续吃瘪,还净给黎景行的爱慕者气的。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对别的女人,有如此大的敌意。连当初沈月兮勾搭走黎景晔,都不曾像这样气的心肝儿疼。
她知道穗儿或许是情难自已,但是她真的做不到喜笑颜开,替丈夫纳小妾。她惹不起,躲还不行吗?
沈半夏火气一上来,也再记挂黎景行的病情,反正她是个只会帮倒忙的累赘,那她还堵在这里丢人现眼做什么!
“我走了,劳烦穗儿姑娘好好照顾太子。”机械性的说完这一句,扭头就往凝晖院走。
何明正对她吹胡子瞪眼,冷哼一声:“还算识趣。”
虽说太子身体有碍,但配沈半夏却是可惜了些。要规矩没规矩,要才识没才识,哪里堪当太子妃之位。
他小徒弟穗儿多好啊,知书达理,温婉大方,医术更是深得他的真传。若不是这小丫头片子自己喜欢,他还不舍得让穗儿,嫁给不知能活几天的病秧子。
穗儿唇角划过一抹笑意。竹青远远看在眼里,记在心中,警惕之心大作。
黎景行听见屋外的人,在没有经过他允许的情况下,擅自做主将他卖了,也是又气又恼,哭笑不得。
这丫头怎么如此死脑筋呢?看她小时候挺机灵的嘛。不行,他是不是该去教导一二,不然他这个大哥哥就当得不合格了。
沈半夏气呼呼回到凝晖院,躺在床上生闷气。不一会儿,竹青端着一碗八宝粥过来。
“太子妃,吃完粥吧。”
“气都气饱了,没胃口。”沈半夏翻了一个身,没精打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