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夏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着摇摇欲坠的吴言,无比坚定道:“我不走!”
吴言敛容正色,前所未有的严肃道:“太子妃,您答应过吴言,不会意气用事。况且,您忘了我们的任务吗?如果我们都出了事,谁去救太子?”
她的确意气用事了,但是如果她此时独自逃走,岂不又有胆小怕死,舍弃同伴之嫌。
她知道,自始至终,对于这个任务她都是被排除在外的,张福来压根儿没想过让她帮到什么忙。所以说,对于去郴州找百里晨这件事,她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即使今天死了,也无关紧要,影响不了大局。比起她来说,吴言才是那个关键的人物才对。
再者,如果到现在她还傻乎乎地认为,黎景行一点势力都没有,简直傻到应该回娘胎重造才对。
况且现在火烧眉毛,她根本没心思去深究以后的事情。此时她唯一的念头就是,哪怕刀架在脖子上,只要还不曾下刀,她都还要最后扑腾几次。
别人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而她是到了黄河也要跳下去试试水深浅。
“少废话,我是太子妃,你必须听我的。”
“你…我…”吴言语塞。
这个时候那身份来压他,合适吗?
见他们走到绝境,曹志哲欣喜不已,急切道:“快追,他们已经走投无路了。”
他一直急着沈半夏曾经“欺负”南宫新燕的事情,而且还把南宫新燕的死,也一定程度上归罪于她,所以,一心想抓住沈半夏,替心上人报仇,以泄心头只恨。
“不准过来!再靠近我就把名单扔进水里了!”沈半夏手里拿着名册,作势往河里扔。
或许怕她狗急跳墙,真的把名单扔进河里,对方并没有再前进,果然停在了六丈开外。
“停下。”曹志哲恶狠狠瞪了沈半夏一眼,不甘心道。
拿回名册与替南宫新燕报仇之间孰轻孰重,他一清二楚。
闻言,众人纷纷停在原地。
看见对方暂时都停下,沈半夏长长舒了一口气,但是接下来怎么办?
“太子妃,你不要意气用事,到时候我们一个人也逃不掉。”吴言身子一晃,赶紧勒紧缰绳,稳住身形。
曹志哲见两人走到绝境,还不愿束手就擒,大声道:“你们已经走投无路了,交回名册,乖乖投降,饶你们一死。”
面对敌人的威逼利诱,沈半夏并没有理睬,反而看向吴言,没头没脑问了一句:“你小时候下河摸鱼吗?”
虽然不明所以,但吴言下意识便答道:“摸过。”他似乎忽然意识到什么,立即改口道:“不。我不会游泳!”
“晚了。”沈半夏朝他灿烂一笑,右手在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猛地往马屁股上一扎。
夜黑漆黑,马儿受疼,嘶鸣着,举蹄向前,噗通一声就掉进河里。
“沈半…”吴言没说完的话,立即被淹没在冰冷的河水里。
“逃走了!快追!”见吴言连人带马落进清河里,曹志哲心下一惊,立即就要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