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的人一个都联系不上,而且在这种时刻,她也不敢联系联络别人,连对白决明她都是抱着赌一赌的心态,更何况是别人?
她对府中的暗卫也不熟悉,万一是别人冒充的,她也认不出来。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谁也不联系。
事发突然,她手中没有多少银钱,这样耗下去不是个办法。
三月一日,时值花朝节将至,城中热闹非凡,很多参加比试的乐女,以及不愿错过一年一度花朝盛会的人,纷纷陆续到京,各处客栈皆人满为患,供不应求。
既然人多了,那就是一个乱字。到处都是摩肩擦踵,川流不息的状态。
她心灰意冷之下,在城中漫无目的的游荡,四周人声鼎沸,前后左右笑声连连,但这不但没有让她轻松愉快,反而更加心情沉重。
单纯靠她自己的力量,绝对不可能成功瞒过城门守将,逃出京城。
到底该怎么办呢?
她思来想去,唯有一人,既有能力,同时或许也还有心助她出城。
心念及此,趁着天色尚早,假装从四皇子府外路过,果然看见了许多形迹可疑,鬼鬼祟祟之人。
显然,黎景行也被对方监视起来了。
根据白日里观察,天黑之后,她小心翼翼避开南宫新翰亦或者黎景牧的眼线,成功潜入黎景晔府中。
有了前面的经验,她做起翻墙越院的事儿,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
黎景晔府中的守卫也算是森严,但比起南宫府和皇宫,还是差了些许。她左避右闪,躲在暗中,且听且走,最后终于在寻到黎景晔的书房。
此时天气见暖,书房的后窗洞开,她没有犹豫,当即纵身一跃。
她不小心触碰到窗柩,发出轻微的响声,立即惊动了屋内之人。
“谁?!”
一阵劲风迎面袭来,沈半夏下意识往后一仰,砚台擦着她的鼻尖砸中了身后挂画。
“是我。”她小声叫道。
“殿下怎么回事?”门外侍卫听见屋里的响动,立即紧张起来,出声问道。
现在是特殊时期,他们时时刻刻都在提防着黎景牧的杀手。
黎景晔闪身上前,打量着面前这个面色黝黑的“少年”,面露疑色。
“黎景晔,是我。”见对方一幅见了鬼的神情,她瘪了瘪嘴,不满道。
看见那熟悉的白眼,黎景晔终于透过伪装识别出了本人。千年不变的冰山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个笑容。
但那笑容并不让沈半夏觉得舒心,反而莫名的毛骨悚然。
“殿下,有什么事情吗?”见他没有回应,屋外的侍卫再次问道。
“无碍,屋里进了一只老鼠。”对门外的侍卫解释道。
“需要属下帮忙吗?”
“无须,我自己…能解决。”嘴角一咧,唇边挂着一抹几不可见的邪笑。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颇为怪异,既有隐忍的愉悦,又有即将大仇得报的兴奋,搞得门外的侍卫一脸不解,面面相觑。
他们总觉得自家主子对那只老鼠,似乎有着不一般的“感情”,就是那种又爱又恨的复杂。
可是好端端地为何对一只老鼠这般心情?那其中肯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