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缓缓喝了口茶,不疾不徐的说道,“子衿跟在王爷身边的日子,可比王妃长远着呢。我的忠心,不必对王妃诉说。再说了,王爷的安危,自是有我等跟了王爷多年的手下操心,难道王妃有何妙策良方不成”
此言一出,整个房间里的气氛凝成霜雾般滞涩。薛茗予已经从座位上站起,定定的看着还犹自坐着妩媚动人的子衿,“本王妃来,第一是担心王爷的安危,第二,是希望王爷留下的所谓忠心耿耿的手足,能竭尽全力去营救他。”
无琴跟在薛茗予身后往外走去,走到门边,偷偷回头狠狠瞪了子衿一眼,又赶紧跟了出去。
看着无琴和王妃的身影消失在甲板上,子衿的笑意全然不见,未喝完的茶杯狠狠一掷,摔在王妃刚刚坐过的雕花宽背椅上,瓷片碎了一地,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哼什么东西就她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跟了个没用的女人还敢来瞪我”子衿想着无琴的眼神就生气。
“姑娘和她置什么气。”一个面容平淡,圆脸上点点雀斑的婢女打扮女子端着托盘撩帘子出来,用罗帕包了手,蹲下轻轻将地上的碎瓷屑子拾到托盘里。
“从前溶音和流云就护着她,教她那么多东西她有什么用天天跟着个废物端茶倒水的。。”子衿贝齿咬着下唇,眉眼瞪着已经不见人影的远处。
圆脸雀斑婢女蹲在那,也看了眼子衿视线直指的地方。“无琴是天天端茶倒水,可是。她终究是进了别院。。又去了云雾山庄。。总归是跟着爷的。。”
“雀儿”子衿狠狠一拍桌子,恨不得将刚刚听到的话全都塞回这名唤雀儿的嘴里去。
她最听不得这话,跟着爷。。那是她从小心心念念,也觉得必然会成事实的,可是,毫不相干的女子爷娶了,溶音和无琴也进去了,偏偏她,在这雕廊画栋的画舫里,没有终日。
薛茗予从跟子衿说完话,一直到上了马车,都不再开口。闭着眼睛不知道想什么。无琴在一旁默默看着,心里着急,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才好。想了想,出去坐到了赶车的马夫身边,将空间留给王妃。
薛茗予在马车里躺下,闭上眼睛,才缓缓松开用力握紧到指尖发白的拳头。
长袖善舞的子衿,却对她的询问视若无睹。
从子衿将她当无知小妇般搪塞,从子衿语气里若有若无的不屑,薛茗予不难想象,子衿对覃纭修,可能不仅仅只是下属对待主上。
她不是那些不知男女复杂的女子,纵然前世没有恋爱过,也看过无数恋情复杂剧情离奇的和电视剧。她和唐三小姐第一次爆发冲突后,她就想过,子衿,自始至终都是覃纭修放在暗处的棋子,那么覃纭修和子衿相见就定然会避开别人的视线,可是那一次,就那么巧的让唐三小姐知晓了捅到她面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