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玉霞边走边朝凌阳这边看,她仍是在替凌阳可惜,那么年轻,那么帅气的一个年轻人,怎么就干这种活儿呢?
吴玉霞并非瞧不起打烂零工的,只是,堂堂政法系毕业的名牌大学生,混得再差,也不至于干这种活儿吧?不知方剑阳知不知道他的同学是从事这样的职业。
不过吴玉霞想,方剑阳应该不知道吧。
“凌阳,那女的你认识么?刚才一直在瞧你呢。”王中全忽然对吴玉霞霞呶呶嘴,问凌阳。
凌阳抬头,扫了吴玉霞一眼,刚好与吴玉霞的目光撞到一起,他很快就又别过脸说:“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并不认识。”
“真的才一面之缘吗?”众人不肯相信,暖味地道:“人家都瞧你好多次了。那眼神呀,真够依依不舍的。”
凌阳笑骂:“瞎说。人家马上就要结婚了。”
观吴明霞和刘明威的脸色,他们有夫妻相,加上气色极好,应该是极将步入婚姻殿堂了,这才来这儿买房子吧。只是没想到,吴玉霞居然也是蓉城人,这个世界还真的小。
刚好有馆子里的人来收碗,凌阳把碗递了过去,抹了抹嘴,对王中全说:“这抄手实在难吃死了,老王,下回请我吃别的吧。”
王中全就笑话他:“难吃你还吃得精光?嘴硬。”又上下打量凌阳白晰到毫无瑕疵的皮肤,又笑道:“看你细皮嫩肉的,显然是锦衣玉食惯了的,哪能吃得惯咱们这种民工才吃的猪食呢?成,下回请你去上档次点的馆子。”
“你舍得?”打量王中全破烂到全是泥浆的衣裳。虽然没有补丁,但一看就知道是打烂零工的。
王中全豪气地说:“你可别小看我,虽说打烂零工是脏了些,累了些,但咱们工资可不低哦。我告诉你,靠打烂零工,已经在老家建起了楼房,还供出了个读大学的儿子。够厉害吧?”
凌阳竖了大拇指:“厉害。”语气倒不是敷衍。
虽然他会嫌弃这活儿脏累,但也尊重这些人的职业。一个城市若不是这些农民工,估计就建不起来了。但这些人虽然粗鄙了些,却是难得的纯朴善良,没有心机,他们只有朴实和忠厚。最难得的是,他们知足常乐,并不会认为打烂零工是低人一等的事,但他们又非常有自知之明,穿着这身衣服,从来不去城里瞎转。
特别是前两天,他还亲眼瞧到一个农民工收工后去买小吃的,有个年轻人不小心撞了他,这个农民工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对年轻人说:“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衣裳。我这儿还有点卫生纸,要不要擦一下?”
凌阳发现,这些穿着破烂满是浆泥的工人却是无比可爱的,只要看着他们,他都有种满足的快乐,心情也是无比愉悦的。
在这些人面前,他可以无拘无束,不必再摆出所谓的风度仪态。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而这些人,也不会因为他与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就说些挖苦讽刺的话,反而还会偶尔同情他追女朋友肯定会很辛苦之类的话。
王中全就说:“我们那个村子里,好些人都是这样的,全劳动(男人)在外打天儿(打零工的意思),半劳动(女人)在家看房带娃儿,种稀稀儿(很少的)庄稼,顺便看些副业(养猪鸡鸭等称为副业)。嘿,只要男人舍得干,婆娘伙的不赌博不乱花钱,这日子着实滋润呢,并不比城里人过得差。”
立马就有人工人说:“这倒是真的呢,我们农村头,吃饭吃菜杀鸡宰鸭不要钱,他们城里头,啥都要钱,退一万步来说,我们农村就是想吃,也还得骑车去街上买。要骑那么远的路,想吃都不好买,这钱不就节约下来了?城里头的娃儿些,个个好吃,看到啥子就要买来吃,一天五块三块的,这不是钱?”
“说句老实话,别看城里头的人个个穿得体面,但依我看嘛,嗯?怕是家当还没农村里一个老娘儿存的钱多。”
凌阳大笑,这倒是实话,因为消费观念不一样,光鲜体面的城里人,怕是还真赶不上农村里的老大爷老太太。
如今,好些农村里的老大爷老太太们,怕是最低都是抱着几万块的棺材本吧,而城里的年轻人们,大都过着月光族的生活,有的甚至还举着债,还真没法子比呢。
这时候,售楼部的经理伍云海看到正与工人们倪得正开怀的凌阳,拍了拍额头,一副绝倒的模样。大步跑过来,“我的仙人板板耶,找你好半天,你居然还在这儿吹牛日白,”
等刘明威吴玉霞出来后,工人们已经开始干活了,二人下意识地在工地上找寻着凌阳的身影,却没见到人。
售楼小姐问刘明威:“先生要不要订一套?我们左岸新城确是非常不错的,不但请了有名的风水大师亲自布下了风水大阵,还请了蓉城建筑学院黄文理黄教授亲自设计的。黄文理老先生是全国著名的建筑师,曾得个多项全国建筑大奖。风水大师玄冥道长,也是玄学界鼎鼎有名的人物,他一般不轻易出手的,别的地产商都是有钱请都请不到。也是因为我们李董为人良善,行事有原则,才打动了玄冥道长。”
对于售楼小姐的话,刘明威不予置评。
售楼小姐又介绍起户型:“……户型大都是按着玄冥道长所设计的,都带方型的,从建筑方面讲,这样的房子大多是南北通透的,住起来非常舒服。而从风水上讲,做人要方正,长相也要方正。屋相如人相,屋也一样,一定要方方正正,大忌三尖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