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旦进化到旱魃境界的僵尸,其修为也相当于术士八品左右的境界,不下灵魂禁制肯定是不行的。难怪对方要留下李阿牛的魂魄,并把李阿牛的魂魄钉在已质变为旱魃的身躯里,主要是为了好给他下灵魂禁制,以便控制。
要知道,失去灵魂的旱魃,尽管也会修炼出灵智,却只有魔性,不再俱备人类的灵智,可就不易被控制了。
凌阳又问李阿牛:“那些残害你的邪派人氏呢?”
“当年,他们逼我为祸人间,替他们铲除对手时,被其他术士群起而攻之,他们当中的大部份人皆被消灭了。不过仍是有一两个漏网之鱼。”李阿牛恶狠狠地说,“可惜,他们就是死了,我的灵魂禁制仍然没能够解开。我被迫与这些人交手,我情愿被这些术士杀死,身灭魂消,也不愿再受那种噬骨之痛。只是,道士们本事不够强大,没法子消灭我,只能合力把我镇压在此地。”
凌阳点了点头,已大至了解事情经过,被镇压的李阿牛,在地底呆了上千年。千年时光,斗转星移,山河激变,除了自然的水土变化外,人类的无意破坏,也使得封印的镇压力量逐渐减弱。
凌阳作了短暂的思付后,就对李阿牛说:“给你两条选择,为我所用。让我彻底消灭掉。你自己选择吧。”
李阿牛脸色大变,狰狞的脸上出现愤怒怨毒,他大吼道:“你还是消灭掉我吧,我李阿牛究竟招谁惹谁了?平白无故受尽欺侮,与其做个傀儡不得自由,受尽欺侮,还不如一了百了来得干净。”
蝼蚁偿且贪生,更何况是有灵智的旱魃。但这李阿牛情愿身消魂灭,显然昔日那群邪道们留给他的印像着实可怖。所以不愿再受制于任何术士。
在面对拥有人类灵智,又难得还拥有灵魂的旱魃,显然,心性也并未因被惨烈折磨而变得阴毒邪恶,凌阳反而放心下来。
他伸手一挥,一道紫茫打入李阿牛的身体里。
李阿牛只觉体内一阵清凉,灵魂深处似乎得到了解放似的。
“你!”李阿牛震惊地看着凌阳,他居然把那群邪恶道士打在自己灵魂里的禁制给解开了。
不过,李阿牛还来不及狂喜,下一秒,凌阳又朝他打出一记紫茫。
李阿牛机灵灵打了个寒颤,熟悉的灵魂束缚再一次缠住了他。他厉眼猛瞪:“竖子,就算我打不过你,但也休想再逼我为你所用。大不了来个人魂俱焚。”
凌阳淡淡一笑:“那你就试试吧。”
李阿牛脸色大变,脸上尽是极致的愤怒、不甘、怨毒。灵魂禁制之所以叫灵魂禁制,除了受制于人外,被施展了灵魂禁制的人,就是连死都是不容易的。
就算肉身被毁,灵魂依然受到禁制。别的术士还可以在最后关头启动元神自曝,但他却连自曝的资格都没有,一旦被启自曝,灵魂就会被烈火梵烧,端得痛苦无比,偏又死不掉。这样的滋味,着实惨无人道。
“你们这些混蛋,你们会遭到报应的,一定会遭到报应的。”李阿牛抱着头,在巨坑里嚎叫起来。
凌阳已对他灵魂下了禁制,他对凌阳破口大骂,惩罚立即就来了,烈火梵烧之苦如影随形,烧得李阿牛在坑里遍地打滚。
凌阳伸手一挥,李阿牛忽然就不再动弹,原来惩罚已消失。
李阿牛趴在地上,忽然捂着脸大哭起来。那声音如泣如诉,哭着哭着,又恨恨地捶打着泥土,瞬间,就被他捶出了个大坑。
“啊……”李阿牛仰天发出痛苦哀嚎,这是愤怒到极致却又无可奈何的悲忿。
凌阳摸摸鼻子,说:“行了吧你,有必要愤怒么?我可是正派人氏,自不会逼你去干为非作歹之事。”
李阿牛忽然扭头,想说什么,到底又顾忌烈火梵烧之苦。只是低着头,又恨恨地捶打着泥土。
他不敢再对凌阳不敬了,这人的烈火之烈比那群臭道士的烈火还要厉害百倍,烧得他几乎快要断气。
凌阳跳下坑来,拍了他满是泥土的肩膀,说:“放心吧,只要你听话,不做坏事,不为非作歹,我自不会惩罚你的。更不会逼你做不想做的事。不然,你这样的绝世凶魔,我一经遇上,绝对是毫不犹豫镇杀。”
李阿牛相信,以凌阳的实力,不至于哄他。他抬头,飞快地打量了凌阳,又飞快地低头,嗡声嗡气地道:“那你不会时不时炼制我的灵魂?”
灵魂炼制?这个确实惨,只比烈火梵烧时的痛楚稍稍轻些而已。但炼制时间却很长,少则三五天十来天,多则一月半载的。
凌阳叹口气,“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尽管这人年龄已达千岁,可实际智力,也就是普通人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尤其李阿牛又是山里的青年,唐时大多数山里的孩子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才刚成年就又被捉去受着无边无迹的残酷折磨。如今受到解放,一直处于被暴力统治下,无论是人,还是僵尸,都非常好控制。只需比对那群邪道们对他好上一分半分,绝对会感激涕零的。
“你是旱魃,一经出世,必定赤地千里,你暂且钻入我的须弥袋里修炼吧。记着,不许动我须弥袋里的宝贝。”
大概是凌阳语气温和,长得又年轻干净,生得还英俊,脸上并无戾气,受惯了一群歪眉邪眼的恶道们的折磨的李阿牛非常受用,没有丝毫挣扎,就钻进了凌阳的须弥袋里了。
“凌阳,刚才怎么了?那些雷是你引来的?真的好恐怖,好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