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内心纠结衡量了一番,她清楚的知道,这个时候已经不是计较骨气和自尊的时候了,她看着幽深走廊的尽头处,那人的背影逐渐消失的方向,好聚好散,陆川风,让我们好聚好散不好吗?能不能别再为难我了,我真的已经很累了。
在王常天略带责备的眼神中,黎夏咬唇朝着陆川风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高跟鞋因为她急促的脚步在大理石地面发出过重的哒哒声音,廊上太静,高跟鞋发出的声音在半空中回荡,让她的心莫名的揪在了一起,因为她心里没有任何的把握能够说服陆川风,如果她没有成功,会不会就像王常天说的那样,她会被王氏用一个很随意的理由起诉,然后她败诉,以经济犯的罪名被关进监狱。
想到这里,她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只是将脚步又加快了一些,脚踝上的伤刚刚好转一些,虽然走路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但医生建议不能剧烈运动,不能穿高跟鞋,她从小就是不愿意听医嘱的人,想必晚上回去,脚踝又会肿的像个馒头一样吧。
甩甩头,已经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能够让陆川风回心转意!
当她乘电梯来到一楼大厅,正看到他打开了一辆黑色的,线条流畅,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车门,他迈开长腿进去,高大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在这辆车里,如果不是车窗半降,她几乎看不到车里的任何情况,顾不得脚伤,她拼命的跑了过去,车子已经启动,正在缓缓的驶离,她追了一段路后,驾驶座的司机才透过后视镜,发现后面有人在追车,他瞄了一眼后车座的方向,半晌才开口。
“陆总,黎小姐在追车,是否停车?”陆川风的司机显然认出了追车的女人,之所以示意陆川风,是因为他的脸色十分难看,他怕触摸到老虎的胡须,只能请示。
陆川风透过半降的车窗听到了她的声音,但他没有叫司机停车,就说明了他此刻并不想见黎夏,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黎夏会这么执着,从王氏大厦到现在车子所停的红绿灯路口,大约有一千多米,她穿着高跟鞋跑过来,肯定会让她好转的脚伤加剧吧,他烦躁的用手在车窗上重重的拍了一下,随后说道。
“停车。”陆川风的话落,司机就紧急的踩了刹车,确定后面没有车子后,一个转舵,车子稳稳的停在了路边。
陆川风蹙眉,打开车门走了下去,黎夏以为车子不会停,正双手掐腰,站在十几米外的马路旁弯腰喘息着,听到车门开合的声音,她看到了那道熟悉的高大身影正朝着她的方向缓缓的走过来,这时,阴了整整一天的天空,终于下起了冬雨,像雾似的冬雨,雨丝很细,很绵,荡漾在半空中,迷迷漫漫的像是轻纱,悄悄无声地飘落着。
白雾似的雨,在疾驰而过的车灯和路灯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柔和,尤其是路灯,从高空坠落,洒下橘色的光晕,将雨丝染成了金色。
她头上的发丝被落下的冬雨淋到,已经变得有些潮湿,在他离她大约只有一米左右的位置时,她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尽量轻松自然。
“追我的车子跑了这么久?有事?我记得上次分开的时候,我们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再见即是路人,我不明白你这个再见既是路人是单人标准,还是双人标准?”
他的话里带着明显的揶揄和嘲讽,不过黎夏觉得还好,从没有这么一刻,很感谢过去那些年厚脸皮的自己,以至于,不管在陆川风面前做了多么丢人狼狈的事情,她都能够很快的调整好情绪和心态,她想,如果那些丢人狼狈的事情,她每一件都要去计较的话,可能就不会有今天的黎夏了。
“陆总,刚刚是我太冲动太心急了,才会耽误浪费了你的宝贵时间,不瞒陆总说,辞职信到今天为止,已经是我申请的第四天了……”说到这的时候,黎夏顿了顿,似乎在调整自己的声音,因为她知道她的嗓子里藏着一股哽咽,怕如果不调整的话,会立刻变成哭腔,那样的话,只会招来陆川风的反感而不是同情。
好一会,才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与陆总相识一场,也知道你了解我的家庭状况,我索性就直说了吧,就是我兼职的那家千寻酒吧,现在要招一批全职售酒员,底薪要比在王氏高一些,最重要的是提成的收入很可观,我家里现在的条件十分拮据,父亲的药费和弟弟的学费每个月都需要好大一笔开支,再加上我继母逛街买些衣服和日用品,我在王氏的公司根本就不够家里的花销。”
“而且青州市里消费高,我自己就算不买衣服和化妆品,一个月光是交房租和正常吃一日三餐,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这些加在一块,对我造成了不小的压力,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我全职上班和兼职在酒吧上班,每天的睡眠只有四个小时左右,我的工作又与数据密不可分,如果一个不小心,就会对公司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一心不可二用,在权衡之下,我决定放弃王氏的这份工作。”
“千寻酒吧的收入这么高,竞争会很激烈,如果我在一周之内不能够辞职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