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顾潇拦住自己的退路,清灵先是害怕,而后反倒释然,斜眼看着顾潇,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隐狐的顾大流主驾到!”
顾潇依然微笑以对:“清灵姑娘说笑了,在下不过是隐狐的一名走卒而已,又怎敢妄自尊大。”
“恩……”清灵心道自己先前曾以竹箭重伤顾潇,顾潇心中肯定恨意难平,此时不发作,定然另有目的。“莫非……”清灵心道刚才清韵曾说有人跟踪于她,难不成就是这个顾潇?清灵想到此处,故做镇定,试探着问道:“顾大流主怎么也有空来鬼市转转?莫非是隐狐最近生意冷清了?”
“冷清?”顾潇闻言苦笑,道:“为人驱使,忙到脚打头,不过忙也并非没有好处。”
“此话怎讲?”清灵又问道。
顾潇一笑,看着清灵,道:“刚刚街市上,偶然观得一美人尤物,出尘绝色,似不是人间人物。我顾潇也算是阅女无数的人,但似此样女子却是从未见过,不由自主便跟将上来,心中只道此女恐怕只有树海的清韵姑娘可比了,没想到后来看到了你和她在一起,想来那定是清韵姑娘无疑了。”
“果然是你……”清灵心中的不安化成了现实。
顾潇道:“不知清灵姑娘可否引顾某与令妹一会?”
“绝不能让他见到妹妹和叶公子!”清灵心头打定了主意,对顾潇道:“吾妹对先生有多重要,我不用多说,你也当清楚,你以为她会随意便出树海吗?”
顾潇闻言一怔,而后道:“哦?灵姑娘话中有玄机,莫非……”
清灵见顾潇有所顾及,继续道:“没错,先生也来了这里,就在二楼之上,你若不怕,就同我一起去见先生!”清灵本意是以付流尘来压顾潇,未料顾潇听了哈哈一笑,道:“如此甚好,人皆言先生是人中之龙,顾某却一直未曾蒙面,实乃生平一大憾事,此去一见,也未尝不可。”说着,提起脚步,便向客栈中走。见他如此,清灵失色,立即快走几步,再次将顾潇拦住。
顾潇面有愠色,质问道:“清灵姑娘,你到底想怎么样?”
清灵道:“我妹妹讨厌你,不想见你!”
顾潇笑了笑,道:“耳听为虚,眼见也未必为实,我想不是令妹讨厌我,而是灵姑娘讨厌我吧?顾某可是带着十二万分的诚意来的。灵姑娘大概不知道,先生曾下明令,清韵姑娘云游之际,隐狐之人与儒门之人都不得打扰。”
清灵闻此,心道怪不得他如此大胆,毫无忌惮,原来是知道先生不在此地。怒道:“既是如此,你还敢来?”
“顾潇胆敢违抗先生之令,这正是在下心中十二万分的诚意的表现,且顾潇并非是前来打扰,只是慕清韵姑娘之名,前来拜访。”顾潇言道此处,便要再向里面走。
清灵情急之下,道:“站住,你要是再向前走,莫怪我……莫怪我喊人了。”
“喊人?喊什么人?”顾潇回过头来,眉头一皱。
清灵心一横,道:“我就说你欺负我!你看鬼市的人会不会饶过你!”
听闻此言,顾潇反而笑了,走到清灵面前言道:“小丫头倒是蛮可爱的,若不是你师傅是灵山老妖,我把你也当成隐狐之人的话……”顾潇随后又哈哈笑了起来。
清灵闻言,又羞又气,脸涨的通红,怒问道:“你!你难道真的不怕鬼尊?”
幽明鬼令有言,鬼市邪淫之罪者,轻则终生驱逐出鬼市,重则夺其性命。而清灵说出此话,自然是威胁顾潇。
顾潇扇了两下扇子,正色言道:“都说鬼尊神目如电,无所不知,无所不断,顾潇若对姑娘有所冒犯,那自然会被驱逐,绝无怨言,而姑娘若是无理取闹,一样也会被驱逐出此地。”顾潇说罢,疾步再次前行。
“不许你进去……”清灵再度阻拦。
顾潇见此,终于有了怒意:“竹箭的伤还在痛呢!”轻轻一撞,便将清灵撞到了一边。
就在这时,只听有人言道:“顾兄何来如此大的火气?”顾潇抬头一看,只见楼梯口处站着一男一女,正看着自己,男的正是尘寰,女的则是清韵,原来这二人读书聊天久了,都觉腹中饥饿,说好下楼到楼下客厅祭五脏庙。偏巧刚刚走到楼梯处,便发现了顾潇一下撞开了清灵。故而尘寰方才出言责问。
“你?”顾潇一见是尘寰,想到之前被尘寰所骗,便气不打一处来,但他看尘寰身后的清韵,方才强压着怒火,问道:“叶兄怎么会在这里?”
尘寰闻之微微一笑,言道:“天大地大,叶某想去哪里,似乎不需要顾兄关心。”
“叶兄依旧是那般的好胆魄,还真没有几个人,敢和我如此的说话。遥想当日,叶兄轻易从我手中逃脱,是那般坦然,顾潇至今想来,犹是佩服。”说的是佩服之言,可闻者均知是愤恨之语。顾潇自负手段高人一等,莫说是不会武功,就是武功高强的人,被他所擒,也很难逃脱,而尘寰不会武功,却在他手中逃了,他又因此受了重伤。眼前又看到尘寰与清韵在一起,彼此态度暧mei,顾潇又如何能不恨?“姊姊,你没事吧……”清韵早已绕过顾潇,去一边扶起摔倒的清灵。
清灵刚刚的一摔,很是疼痛,但她却强忍着,低声道:“我没事……妹妹,别理那个混蛋!”
“此时此地相逢,也算有缘,今日顾潇做东,在此地邀叶兄痛饮一场,不知叶兄是否赏脸。”顾潇说到此处,看了看尘寰,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