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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送别

蓝天似洗,朝阳明媚,北京城官道上,笔直的大路一直向远处延伸,道路两边树木郁郁葱葱,许多不知名的野花开得正艳。

一片静谧之中,徐徐过来几匹马,马上之人正是红莲教一干人。

原来,今日正是卞风萍启程离京日子,她将白衣红裳送至红莲教,眼看二人在教中渐渐适应,经过几日的休整,自己身体渐渐复原,便向马晴雪和成士龙辞行离去,马尚二人本挽留卞风萍多住几日,奈何卞风萍去意已决,马晴雪和成士龙便遂了卞风萍意,一大早便送卞风萍启程。

出得城门,卞风萍便勒住缰绳,跳下马来,向马晴雪和成士龙抱拳道:“圣姑,护法,教中事务繁忙,无须远送。”

马晴雪也赶紧跳下马来,向着卞风萍低低说:“风萍,你我二人许多年未见,今日一别,又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马晴雪在思灵山时,和卞风萍正当同龄,马晴雪在一众圣女中脱颖而出,成了红莲教圣姑,而卞风萍也成了思灵山教养嬷嬷,这次乍然相逢,两人都想到了当年那段时光,只可惜时光荏苒,美好的时光都成了回忆,当时的天真烂漫都变成了人情世故。

卞风萍听马晴雪这么一说,看了看对方脸上细细的皱纹,也禁不住有些伤感:“圣姑,最好你我都平平安安,如若京城有变,思灵山永远都是红莲教养精蓄锐、晦光养韬之地。”

马晴雪要的就是卞风萍这句话,眼下时局不稳,红莲教也是人心浮动,这次卞风萍护送圣女进京,竟然中途有人伏截,幸亏卞风萍三人有胆有识,才能顺利相见。否则,圣女被截、信物被抢,自己还有何面目在教内立足?一时间想到几日前野三坡同那人的会晤,瞬间不由得也是心乱如麻,如若是那人起了威胁的心,所有事情都是他预先安排好的,红莲教也只能上得贼船,哪有什么选择可言?但那人怎会对红莲教事务如此了如指掌,若没有教内外勾结,也断然不会做到如此地步?如果教内有内奸的话,又是哪些人呢?一时间,马晴雪不由得心乱如麻。

看马晴雪如此神情,卞风萍也知她这个圣姑做的也是辛苦,当下握住了马晴雪的手,轻轻晃了几下,暗地里却将一张纸条塞进马晴雪手里。马晴雪不动声色,将纸条悄悄握了起来。

卞风萍向一旁的白衣和倪红裳招招手,两人便一下子跑上前,紧紧抱住卞风萍,三人在思灵山情同母女,卞风萍平时虽然要求严格,但对她二人照顾得无微不至,再加上这次从广西千里迢迢来到京城,一路上风餐露宿,到了京城又历尽数劫,三人感情又深厚了不少,眼下突然分离,不免有些伤心。

红裳到底年轻,抱住卞风萍就哭出了声:“嬷嬷,你旧伤复发,现在还未全愈,一路上可要小心一些。”

卞风萍被她哭得难受,强忍着涌上来的眼泪,帮她擦了一下眼角,哽咽着说:“你放心,我这把老骨头还是禁得起风雨的,倒是你们两个,都是挑选出来的圣女,切莫打了思灵山的脸。”

白衣紧紧抱住卞风萍,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任脸上涕泪横流,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卞风萍知二人年轻,还未经历这种情形,便抱住二人任她们哭了一场。待二人情绪平复下来,卞风萍一一替二人擦干净了眼泪,又轻轻嘱咐道:

“历届圣女至少三名,但这次却也不巧,黄练意外失踪不知死活,紫绡死于疾病,独只剩下你二人,而你二人中只有一人出任圣姑一职,但不管是谁担此大任,我都要剩余一个全力辅佐,不得心生妒忌,暗中作祟。”

说到后来,卞风萍声色俱厉,神情严肃。

白衣还没说话,红裳便抢着说:“嬷嬷,白衣为人端庄,什么都胜我一筹,圣姑这个位置,自是白衣的。”

卞风萍神情一缓,在她心目中,自也是这样认为,不过到了红莲教,圣姑和护法还要教上一段时间,到时间白衣红裳谁得二人眼缘,也是难说的事儿,当下也是一声轻叹。

白衣止住了哽咽,轻声说道:“嬷嬷,我和红裳自小一块长大,情同姐妹,自是不会因此闹了生分。嬷嬷放心,当年在思灵山所受教诲,定会铭记在心。”原来,当年所选圣女本为四名,但四人中黄练坠崖、紫绡早夭,当时的教养嬷嬷杨宜念引咎辞职,才由卞风萍接了此位,全力培养二人,白衣红裳二人同食同住,情分也相当深厚。

卞风萍看二人都表了态,心下稍安,又暗暗叹道:圣姑又哪是那么容易做的,时事如棋,江湖混乱,不见马晴雪也是辛苦得很。

眼见太阳一点点升上来,卞风萍一一和众人道了别,跳上马去,挥动马鞭,身影渐渐远去。

白衣和红裳又洒了几次泪,才跳进马车里,偎在一块,依旧伤心不止。

走了一会儿,红裳才在白衣耳边低低的说:“白衣,我真的不想做圣姑,你什么都比我强,等你做了圣姑,我便全力来辅佐你,好不好?”

不等白衣回答,红裳又说下去:“再说,做圣姑有什么好,一辈子孤零零一个人,天天费心,累都累死了。”

白衣握了红裳手,轻轻说道:“红裳,圣姑是要选出来的,你莫忘了两月后还有大选一事,教内对选圣姑一事儿颇为重视,你我都是身不由己。但嬷嬷平素教导咱们,定要与红莲教同生共死,以教内事为首,咱们都答应过嬷嬷的。”

二人在这低低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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