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三更,凄冷的月光在头顶高高挂起,淡淡银色的星辉斑驳的落在地面上,印着远处的灯火,将夜色点缀的更加朦胧。

作为大宛当今朝局最得正阳宫宠信的宠臣府邸,清河王府就算是在夜色中也会向世人展示着它的盛宠不衰;辉煌的灯火,精致的楼宇,穿着精致锦绣的丫鬟婆子奴才小厮,试问当今大宛,又有那座府邸如这座王府般高贵奢靡、张扬肆意,就连奴才身上穿的戴的,都比寻常府邸好上不止百倍。

而就在这重重把守、层层护卫中,一个回廊上穿过,待她出现在一个高高的高墙前时,先是警惕的朝着周围多望了几眼,然后便找到一处可藏匿人的树丛,委身躲进去。

就在人影刚躲好不出半盏茶的功夫,从远处走来一个动作缓慢的人儿;那人走的极慢,像是闲庭散步般惬意自如,在那人终于慢吞吞的走到高墙前时,精巧的小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和茫然,待她欲转过身,树丛中先才躲进去的人影忽然从后面蹦了出来,一下就跃到那人面前。

徐昭看着因为她的忽然出现而吓的往后微微一退的沈凝香,咧着嘴笑,露出一口的大白牙:“凝香郡主可真是准时啊。”

说完,就听院墙外传来几声嘹亮的打更声,仔细数了数,竟是正好三更降至。

沈凝香看着眼前一身短打打扮的徐昭,怀疑的目光不断地扫过她的脸颊,一双细白的手指虽然掩在袖下,可是白日触摸到的那股冰凉之感依然萦绕在她指尖让她迟迟难忘;当时她是被徐昭的大胆动作给吓着了,后来回到厢房仔细想了想,这才想起在江湖上有一种隐藏身份的办法就是佩戴人皮面具。

听说做的精致的人皮面具几乎可以和正常人的肌肤相互贴合,喜怒哀乐尽数能表现的灵活自如,就算是高手遇到都难以察觉;不用想眼前之人脸上的人皮面具应该是最为精致的,但这也说明了此人来历不凡,因为人皮面具这种东西极为难做,就算是最普通的也需要不少金银来买,更何况是像她脸上用的这种最顶级的。

徐昭看沈凝香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便瞥着嘴摸了摸自己的面皮;其实这东西戴的时间久了连她自己都渐渐忘了脸上还贴着这家伙;眼下看这小丫头颇感兴趣的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瞧,她大致猜出她心底的某些想法。

“凝香郡主如果好奇在下的真面目,放心,如果不出意外你很快就能看见;但如果只是好奇这张人皮面具,您最好还是收起那点好奇心吧。”说完,徐昭眼底闪过几丝顽劣,继续道:“这世间最好的人皮面具是需要真人的脸皮来做的,想必凝香郡主应该不会对死人的这张脸皮感兴趣吧。”

果然,此话一出沈凝香的小脸瞬间变的惨白;看着眼前这张清秀干净的少年面庞,只要一想到这张皮是从一个死人的脸上剥下来的,差点捂着嘴巴吐出酸水来。

看小姑娘被自己的这几句话吓得不轻,徐昭一点也不觉得有负罪感,她这样直言相告,只是不想给一个小姑娘在这张面皮上解释太多,既然不想多说,直接把话堵死是最好的办法,事实证明,她这么做的确是正确的;现在就算是她凑到沈凝香面前嚷嚷着告诉她人皮面具的事,恐怕这从小就生长在千人呵护万人宠爱的小姑娘也不愿意听了。

徐昭绕过沈凝香,直接走到花丛前,主动伸手将生长的密密丛丛的花丛拨开,看着那在夜色中宛若野兽大口的洞口,道:“从这里爬过去,就能到芷凌宫吗?”

沈凝香依然小脸苍白,捂着不断翻腾的胃,道:“这个洞口是通往芷凌宫后院方向的,从后院到无痕哥哥居住的前院,还需绕过一池小湖和几座小阁。”

“想必这芷凌宫的占地面具应该很大吧,而且,地势空旷?”徐昭双手环胸,歪着头看向沈凝香说着。

沈凝香脸上闪过讶异,道:“你怎么会知道?难道你以前去过?”

徐昭哂笑了一声,道:“我当然是没去过,至于我为什么知道,自然是猜的;你想想,你想要监视一个人,你是把他放在自己看不见得地方监视还是就将他放在自己目所能及,随时就能找到的地方看管?”

沈凝香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是随时都能看见的地方了。”

“那就是了,你会这么想,难道别人就不会这么想吗?所以这座芷凌宫一定占地颇大,不管是亭台楼阁还是你说的小湖都极为方便人们随时监视看管;而你一定有自己的办法避开这些不利因素,隐瞒住所有人偷偷地跟先太子见上面。”说着,徐昭抱胸走上前:“说吧,你是用什么办法?”

其实在此刻,沈凝香的心底还存着一丝犹豫,她不知自己该不该对眼前的‘少年’说实话,她害怕一旦自己选择错误,这些年来一直小心翼翼遮掩的秘密就这样功亏一篑,更害怕因为自己错新他人,而害了自己最想要珍视和保护的人。

但是,在听见‘少年’问出这个问题后,她却渐渐地冷静下来,在他清亮干净的眼瞳下,慢慢的咬紧牙关;还记得在年幼的时候,她曾不解的抬起头看着那个曾经站在最高处的少年,奶声奶气的问他为何要选择连反抗都不做,直接选择一条最屈辱的自保办法;至今她都记得他当时的回答,他说他在跟自己打赌;赌自己的隐忍能够为将来换的更大的成功,赌短暂的失意是为了将来让仇人品尝比他此刻更深的地狱。

那时她不懂他这些话中的意


状态提示:020 疯子?--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