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那枚戒指,有些兴奋的不能自已,转身跑回厅里,对刘屠夫说:你看到她了?你是不是看到她了?
刘屠夫慢慢站起来,一挥干瘦的手臂,把菜刀剁在神龛旁边,说:你还鬼迷心窍呢?
我瞬间被打回了现实里,想起了刘屠夫对我说的话,瞪眼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叹了口气,从我手里接过戒指来,说:这玩意儿邪性,我也闹不清它是做什么用的。那个小妮子,也够邪性,用这么霸道的驱鬼法都驱不走,那只有两种可能了。要么,是道行高;要么,是还有任务没完成,不论是哪一种,对你都没啥好处。
接着,他忽然拿起戒指扔在了旁边神龛下,说:让三尸公和姆妈娘娘看着得了,等我搞清楚这东西的来路再说。
继而,他出骨瘦如柴的手,对我说:单子呢。
我心里空荡荡的,呆呆的把单子递给了他,他看了一眼,就说:老三篇啊……你明天再去一趟师大,就按他说的那地方去,把东西都送到,按我说的做,别出岔子。
他交代我说,明天我必须午夜十二点过去,时代夜里不锁门,老医学楼废弃很长时间了,不会有人知道。我到地方后,关注门,先烧了纸钱,再把三柱香都点在房间的西北角,把熟肉放在三柱香钱,红货沿着房间的四周撒个遍----这个时候我才知道,红货是他们行话说的鲜血。
他两眼死死盯着我,厉声说:记住,不能让任何人看见,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看见。
不知道咋的,我总觉得自己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有些害怕,但是依然只能任人摆布。
第二天我睡了一天,深夜出发去师大,一路上我觉得到处都凉飕飕的。那个所谓的旧医学大楼,就更是让人觉得发寒了,整个楼无比空荡,我每走一步,整个楼道里都是回音,而且我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毛病,好好的医学楼,每一层楼的走廊尽头都放了面梳妆镜,虽然有的镜子已经坏的几乎看不清了。
来到指定地点那一层的时候,我发现,这里的地上有烧过的纸屑,仔细一看好像是纸钱。
这地方还有人来祭拜,那绝对邪门,没闹鬼,也是极阴之地。
我更害怕了,想着赶紧办完事赶紧走人,于是飞快的进入了指定房间。
这个414房,有别于外面经年不散的药用酒精的味道,里头特别腥,就像是刚刚杀过鱼似的。我带上门之后,心里更加不安,赶紧办事。点香、摆碗、烧纸,很快就办完了,房间里空荡荡的,做这些事也简单,接着,我开始在房间四周洒血,血洒下去,房间里的味道就更难闻了。我捏着鼻子一边走一边洒。可正当我走到房间一角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咚咚咚”的奇怪响声。
我回头一看,赫然看见有个人影在外头晃,从窗户口慢慢的移了过去。
我吓傻了。
刘屠夫交代过,不能让任何人看见我做的事,还打包票说这地方晚上没有巡夜的保安,那这又是谁……我战战兢兢的回到了破烂的窗户口,从窗户口看出去,我看见了奇怪的一幕。
我看见,一个人在走廊里慢悠悠的往前走,走三步,就跪下来,“咚咚咚”磕三个响头;接着又继续往前走,又跪地磕头。他应该根本没看见我,也没注意房子里的情况。
这地方我不敢多呆了,赶紧撒完了血,趁着那人到了走廊另一头,反身出门离开。一路跑着出了师大,骑上摩托车就往回奔。
我回去的时候,刘屠夫还没睡,坐在厅里把玩自己拿把生锈的菜刀,看到我之后直接来了句“哼哼,事没办好吧?”
我赶紧说哪儿能,都做好了。
他说:后生心里存不住事,全挂脸上了,自己说清楚,到底哪点地方出了岔子。
我一开始还嘴硬,但最后还是扛不住了,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刘屠夫当即表情就变了,说:你看真切了?
我点头说没看错,就是走三步,磕仨头,绝对没错。他一拍大腿说了声坏了,又问我还有没有别人看见了我,我一开始想说没有,但忽然想起来之前江韵儿对我说的话,于是对刘屠夫说:没有是没有,但是我觉得应该还有人进过旧医学大楼。刘屠夫脸色更难看了,问我这话怎么说。我把江韵儿说的事情也告诉了他,心说这下正好,让他也帮江韵儿一把,把这人情了了。
刘屠夫当时站了起来,哑着嗓子,说:你,你那个朋友,明天就给我带来,我,我亲自问她。这几天你不要出门了,你那把短刀随身带着,一刻也不要离身,知道吗?
我点头,但心里疑惑。
第二天,是江韵儿主动联系的我,一大早就来了电话,我告诉她有个人可能可以帮上忙,于是让她来肉联厂家属大院一趟,江韵儿不是很情愿,但也没反对,中午很准时的就到了刘屠夫家里。进家门的时候她显然非常害怕,见到刘屠夫那干瘦的身材和一脸看似奸邪的表情,我发现她表情更怪。
刘屠夫见她则很从容,说:开门见山,你的事我不谈了,你朋友的事,萧云也跟我说过,我就问你们一句,你们是不是真心想驱了这个邪。
“当然是!”江韵儿瞪眼说。
刘屠夫点了点头,说:真心要驱邪,那就要有点诚意了。
江韵儿很精明,当时就明白了刘屠夫的意思,直接问:要多少。
“市价,再高个五六成,这事难办,你看着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