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衣道在敬老院里有人,源于其中一名乌衣道人曾经在里头做过义工,但具体的,我没有问白灵,也并不关心。w话的时候,口音很重,而且也总是畏畏缩缩,的确让人提不起好感来。出于礼貌,我们叫他一句许叔。
许叔的屋子在敬老院的一层,一层基本上都是管理人员住的套间,比较陈旧了。我们也被安排在这里,而楼上则有大厅,食堂等,大厅基本上也算是老年活动中心了,另外还有棋牌室。老年健身房等等,总之设施是完善的。
但是,显然,这里的老年人没什么自由,所有的管理人员都住在一楼。而老人都在高层,几乎没法下楼,除非是他们把老人带下来,或者是老人得到批准。
当时我问道:老年人一直住在高层,这四周又都是树木枝丫。不接地气不见阳光的,这不会憋出病来么?
而这位胆小怕事的许叔说道:其实大家都清楚,这些老头老太太邪门的很。会送到咱江北来的,基本上不是得了怪病的,就是精神有问题的…;…;看着他们这些人,你说不是见鬼,我自己都不信…;…;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
而白灵似乎想要了解更多,说让他带我们去看看,他迟疑了一会儿,才说:就到处走走吧,能不能看到什么也不一定。
我们自然是点头。
而我们刚到二楼大厅,就听见一声高亢嘹亮的呼喝声。
我抬眼一看,只看见二楼大厅的中间,一个老太婆,穿着一声军绿色的破烂衣服,还带着个红袖章,手里拿着一个红本本,大声唱了几嗓子,看见我们的刹那,又是一声爆吼: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
我吓得差点没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许叔却笑了笑,说:瞧见了吧,就这德行。
“这什么人?”我不由得问道。
许叔说道:你看看她像哪个年代的人。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但也没明说,只是叹了口气,说道:现在还真有怀念那个时代的老太太,简直有些悲哀。
但这个时候,许叔神色却凝重起来,说:这你就错了,谁怀念那个时代。她都不会怀念…;…;
“为什么?”
许叔说道:她出生在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是外科医生,母亲是教师,不过有个大伯,解放前在中央军做事。后来撤走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那会儿,可没少整她家里,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都发生了,她全家几乎都在那个时候丧生,在她心里,也种下了一些祸乱的种子,只是她年轻的时候依靠理智支撑着自己。而越上了年纪人却也越来越糊涂了,越来越多的开始回忆那个年代的事。于是她开始害怕,总觉得有人要害她,总觉得自己如果不始终处于亢奋的表忠心态度下,就会被人害死…;…;家里人实在受不了,这才送来了我们这,这来了已经有些年头了。
我心里有些发酸。不想再看那个人。可我们还没走过大厅,那个家伙,突然一个箭步冲上来,直直的朝我扑过来,我当时吓了一跳,赶紧后撤一步,那老女人却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说道:你…;…;哪里来的,什么成分!
我憋了半天,颤声说道:贫下中农。贫下中农。
“贫农还是中农。”她厉声说道。
“贫农…;…;”
“胡扯!”老女人吼道:在拿枪的敌人别消灭以后,不拿枪的敌人依然存在,他们必然地要和我们做拼死的斗争!你这一身穿着打扮,怎么可能是贫农出生…;…;接着又是一堆不明所以的胡话疯话,还要“打倒我。踏上一直脚让我永世不得翻身”啥的,我听得又好笑又一背冷汗,然而,就在我不想理会这个疯子,准备走的时候。她忽然扭过头来,又一脸诡笑,说道:地下室,有个反革命…;…;咱们一起去消灭他,呵呵呵。就在地下室,牛鬼蛇神。
我心头一颤。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多问,一旁的许叔就拉了拉我的手,说:小兄弟,你跟一个疯子在纠缠什么。生不起那份气啊…;…;
我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就被那人拉离了大厅,走到一边的走廊上,走廊那边是通向棋牌室和食堂的。我们在棋牌室里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那老人看起来倒是很精神,脸庞方正,神色抖擞,有点灵山十部某些家族家主的风范,比之他们却又更胜一筹,因为没有穿病号服,而是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他坐在棋牌室中间,面前摆着棋牌,上头摆着围棋。
“看见没,又一个。”许叔指着那老头说。
我愣了一下,说:许叔,你的意思是这位也是个疯子?
“是,别看他人模狗样的…;…;”许叔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人疯的更厉害,整天都对着个棋盘。不吃不喝的,谁跟他说话都不理,护理说话超过三次准被他骂。他一天在这棋牌室里至少要坐八九个小时,就中间那个位置,棋盘也不准人碰,谁要弄乱了,他准能找到那个人,上去就狠狠的cei一顿,哦对了,他只要在这中间坐下。你上去骂他祖宗三代,抽他一顿,他都绝对不会哼一声。”
我心里觉得有些诡异,和白灵在那棋盘前站了一会儿,这才离开。许叔继续在前头带路,而我和白灵,还有白灵带来的两名乌衣道的人,却落到了后头。我知道白灵是有意落后,大概是有话跟我说,立刻发问。而白灵却反问我说道:萧云哥,你懂围棋吗?
我摇了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