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地一声,软木塞冲出酒瓶,烈风把香槟分别倒在三个酒杯里。
“怎么不叫扣扣一起来喝?”安琪问。
教授摇了摇头,摆出一副地主的架势:“他还要忙着洗衣种菜喂猪干活呢。我们喝我们的。”
“敬教授!”烈风举起酒杯,“如果不是教授,我们这次还真是遇到大麻烦了。”
教授也举起酒杯,笑道:“小子,你心里未必这么想的吧?要是没有我,说不定你们在这里还可以回归原始,做亚当与夏娃呢。”说完诡异地瞟了身边的安琪一眼。
两个大男人表情猥琐,心照不宣地一笑,接着又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堆垃圾话。安琪一反常态,没有在旁边炸毛,反而在旁边不住地给两人斟酒。
酒过三巡之后,教授跟烈风各自歪斜在沙发上,如烂泥一般。
“烈风,你这家伙,比你爹好多了。”教授嘴里嘟囔着醉话。
安琪蹑手蹑脚绕过教授,来到烈风边上,他身上扑鼻的酒气让她眉头皱了一下。伸出手,瞄准了他脖子上的新月吊坠。
手突然被抓住,烈风睁开眼睛,说:“你、你干什么?”
安琪心跳了一下,观察到他眼睛都喝红了,此时的神情不像平常那么清醒,马上镇静下来:“走,我扶你上楼回房间休息。”
“不、不用了,你怎么变得那么好?”烈风瞅着她,断断续续地说。
“我平时不好吗?”安琪忍着往这小子头上扣爆栗的冲动。
“不、不好,你平时总跟别人在一起,都不理我。就是那个白毛娘娘腔,他、他有什么好的。”烈风委屈地说。酒醉后的大男人在烦人程度上堪比八岁熊孩子,居然像八爪鱼般缠到安琪身上要抱抱。
安琪额角不断抽搐,以圣人般的修养按捺着自己,说道:“好好好,你喜欢在这儿睡就在这儿睡吧。我不管了。”落荒而逃,一下子就冲出大厅。
等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后。烈风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清明,如同从来没有喝醉过
“好吧,这可不是我强迫你的。”嘴角勾起一个弯度。这家伙,居然想灌醉他们之后偷东西溜跑。也不想想。偷东西是他的拿手好戏,跑到这里来班门弄斧,也太可爱了点。
“来、来,再喝一杯。”教授在旁边嚷嚷道,看来他是真的喝醉了。
“下次吧。”烈风莞尔。将一条毯子盖到教授身上,说道:“伤脑筋,现在,该怎么对这位小偷呢?”
安琪刚推开门,迎面碰到一张靛蓝色的脸,扣扣疑惑地说:“这么晚你出去干什么?”她摇摇头,如旋风般冲到城堡外面,外面的冷风呼啸而来,跟温暖如春的室内形成鲜明对比。月亮悬在头上,几乎占据了夜空的一半。隐隐传来野兽的嗥叫。她站在月光投下的光柱中,手里高举着一条新月吊坠——刚才跟烈风夹缠不休时,顺手牵的手。
“塔姆斯!”安琪命令道。随之,精神力注入吊坠中。黑色吊坠的表面滑过一道光,似乎是与安琪的灵魂起了振荡。顿时平地刮起一阵风,将飞沙走石吹到半空中。吊坠飞到半空中,倏然化为虚无,然后于虚无中生成巨人的身影。如山一般雄浑的躯体,流线型的外壳设计,漆黑的双瞳如暗夜般深不可底。飞行翼收拢在背后,胸腔打开,将安琪吸入驾驶舱内。
“塔姆斯,好久不见了。请报告当前的坐标。并准备跳跃。”安琪努力抑制住一下激动的心情,站到驾驶位上,系好安全带。驾驶舱内部没有键盘与操作手柄,只有一颗黑色水晶,悬浮在半空,投射出一个光屏。地面与舷窗是完全透明的。宛如独自站在半空中。
“好久不见了,安吉拉大人。”塔姆斯的声音响起,接下来沉默了好一会儿。
“怎么了?请报告当前的坐标。”安琪重复了一遍指令。
塔姆斯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坦诚说道:“本机已设定密码,请输入密码。”
安琪愣了一下,说道:“输个什么密码啊。我不记得你有这个程序。”
塔姆斯说道:“是烈风大人请人植入了一个小程序。抱歉,安吉拉大人,我没有办法。”
安琪抱头苦思了一阵子,说出了烈风的生日。这混蛋,主要是他以前每年过生日,都会厚颜无址地跑过来骚扰自己,理智气壮地要求单独跟老师庆祝,被骚扰次数多了,这一天也似乎铭刻在记忆深处了。
“密码错误,请再次输入密码。您还有两次重输机会。”塔姆斯漠然说。
“我去!”安琪跳脚。
“该是什么呢?密码啊密码,芝麻开门!”安琪绞尽脑汁。如果此时“拂晓”在身边该多好,它的智能伊西斯擅长破解密码,一切系统在它面前都只能乖乖打开大门,任其长驱直入。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拂晓”在身边,刚才也就不必鬼鬼崇崇趁烈风喝醉酒偷东西了。想到此时二人估计还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安琪就有点得意——你跟教授就在这荒山野岭过一辈子吧,哈哈哈。
“也许是他父母的名字?生日?或是他初恋女友的名字生日或相识初遇日?”一张有点模糊的脸出现在安琪脑海里。记得那好像是佣兵工会里的一个办事员,没什么太大的印象。好像是西蒙过来萨奥城找自己后的一天,烈风突然宣布自己交了女友,两人热恋了一阵子,又悄无声息地分了手。
“天啦,我怎么可能记住这些内容?”安琪痛苦呻吟,“塔姆斯,我才是你真正的主人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