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脑筋急转弯之神眷顾了卓静思,她猛的一拍巴掌,把韩老头都给吓了一跳。
“韩院长,您先去您办公室休息吧,我一个人就能搬过去,整个儿抬当然是太重了。我可怎么敢让你抬,万一真把你腰闪到,我今天不罪过大了么?我刚才琢磨过这东西,可以拆开的!我一个人来,拆着搬过去!多跑两趟就行了!”
卓静思坚决不让韩老头再碰这铠甲。
韩副院长心里很感动啊,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懂得体恤老年人啊,也觉得卓静思这点子不错。
他心想,正好我那边的报告还没压缩发文件出去,倒刚好了。
“那也行,这是我车钥匙,就下面停车场里那辆别克的pv带全家人出去玩比较方便,装东西也挺宽敞的。”
说着,韩老头就摸出车钥匙,往卓静思手里一放,“那就交给你了啊!不过你可别逞能,实在拆不开你就叫我过来一起搬。正有份报告要发给中科院,我回去忙乎忙乎,时间有点晚了,再晚我开车都快看不清路了。”
等把韩老头送了出去,卓静思动作飞快却十分轻柔的合上了办公室门,那边陈光已经把面甲自己掀开了,大口喘着粗气。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卓静思拍着胸脯,惊魂未定。
陈光则是吭哧吭哧着,“给憋死我了,快,快帮我脱!”
卓静思却猛的摇头,“不能在这里脱!你忘了这东西穿上身时多麻烦了吗?刚才给你穿就用了快半个小时,这脱至少也得十几二十分钟,万一韩院长又过来了,看见我正从你身上往外面扒拉铠甲,会怎么想?那不前功尽弃了?”
陈光猛点头,“有理。那怎么办?”
“怎么办?先把你腿上这铁鞋子扒拉下来。趁着韩院长现在门关着,然后你就穿着铠甲和我一起下楼,直接到韩院长车子旁边,脱一件。往里面扔一件!在那边脱不容易被他撞见,我站车旁边也好有个提前防备,你的动作麻利点,等脱完就往停车场旁边的灌木林子里藏,哪怕是没脱完。剩一两件他来了,也能往里面藏!只要别被他撞个现行就好。”
陈光大喜,“不愧是卓老师!您想得真是周全!”
二十分钟后,躺在别克mpv的后舱里,感受着车子的颠簸,时不时被身上的铠甲磕得生疼,陈光的心中,稍微有那么一丢丢的惆怅。
前面正传来韩老头一边开车,一边鬼哭狼嚎的容中尔甲的高原红。
浑身上下,汗如大雨。陈光整张脸涨得通红,要不是“仁慈”的韩老头好歹开着车载空调,时不时有股清凉的冷风从椅背边划过来,吹在陈光的脸上,陈光觉得自己差不多快能七分熟了。
别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落到这步田地,我也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现在只想安静的思考一下,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人生。
或许要不了多久,韩老头也得思考这个问题,毕竟。他的歌声实在是有点……对不起他可怜的车载cd。
卓静思的想法完全没错,错的,只是这个世界。
两人刚刚鬼鬼祟祟的跑到韩老头车子的后舱盖位置,这老头居然就已经发完邮件跑下来了!
此时。陈光压根就只脱了脚上那双战靴而已。
卓静思的脑袋又一次宕机了,女人呐,终究还是不够淡定啊。
还是陈光的反应快,一溜烟窜上mpv后舱,然后默默的圈起身子横躺下去,紧接着就在卓静思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动作轻柔的,默默的盖上了面甲。
陈光觉得,自己那时候视死如归的眼神,必定堪比敢于直面死亡的勇士。
毕竟,我又保留住了最后一丝火种,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露馅!
卓静思默默的把战靴放在陈光脸旁,然后又默默的拉下后舱盖,旋即转身对走了过来的韩老头摆出副大功告成的笑容,“韩院长,我一口气给全搬过来了。刚才是铠甲挂桌腿边上了,其实没那么重呢。”
一边说着,卓静思一边假模假样的拍着手掌上的灰,咧嘴一笑。
韩副院长乐了,“不愧是小卓啊!细节处见真章,这事虽然不大,但你这随机应变的能力,真不赖!”
接过卓静思递过来的钥匙,韩老头开着车直接就走了,只留下卓静思一个人在风中凌乱,手足无措。
透过车窗外,看着外面不断后退的昏黄路灯,感受着韩老头那撕心裂肺的歌唱,陈光脑子里想了很多东西,但没一件有用的。
啊,我的生涯一片无悔,那是我灰飞烟灭的青春。
当日车神杯中界里,靠着马赛克小奥拓侥幸逃脱了营养舱杯中界的惨状,但躲得过和尚躲不过庙,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自己终究还是被困在这么一副倒霉催的铠甲里了啊!
真是天可怜见,韩老头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之后,只是把脑袋从驾驶座上凑到后面,稍微看了眼铠甲,却并未再过来动它,只自言自语一句,“明天让小沈自己过来拿吧,就不扛家里去了。”
然后韩老头下车,锁门,高原红继续回荡在地下停车库里,渐行渐远。
又是等了约莫两三分钟,陈光才缓缓的直起身来,然后含着泪一件一件十分艰辛的把身上的铠甲扒拉下来。
动作伸展不开,这铠甲脱得实在艰难,整整耗费二十几分钟,陈光觉得自己都快虚脱了,才终于褪下最后一片臂甲。
但这还不算完,他又得缩着身子,将这套铠甲重新组装起来,恢复成之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