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陈光一声令下,那些普通群众再怎么不情愿,却也不得不老老实实离开。
陈光明确的告诉他们,这不是演戏,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吹牛逼,这首曲子一出来,真的会死人!
等倒腾完这些,已是个把小时过去,外面天色渐晚,落日西斜,黄昏的阳光从海面另一头挥洒下来,月亮却已经走到正当空。
在日月光芒同时的照射下,金银岛的天空充斥着一股灰蒙蒙的气息,让人发至内心的觉得阴暗与消沉。
陈光坐在莱特酒吧里,神色严峻。
近两百名不死级以上的强者,全都在酒吧里正襟危坐,就连实力不曾达到标准的中土王族,也都被赶了出去。
酒吧外面,数十名将双耳塞得死死的志愿者把酒吧围得水泄不通,禁止任何人靠近。
老鲍勃站得远远的,心里艳羡的想着,虽然不想承认,但有时候也挺希望自己能和巴尔德夫一样强大。
陈光轻轻的喝了口水,环视一圈,神色极其冷峻。
“莱特先生,可以了。”贝鲁克这位十二海皇之一的强者,仿佛也被陈光此时这如临大敌般的态度镇住了,下意识的压低声音,如此说道。
“巴尔德夫,你再检查一下,必须确保不能让任何不死级以下的人听到琴声,我真的不知道这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陈光与贝鲁克点了点头,再吩咐一句。
贝鲁克也同样吩咐华生再四处走走,检查门窗是否已经关得严严实实。
确保一切万无一失之后,陈光深吸一口气,猛然起身,情绪有些激动的说道:“诸位,这一年里我已经演奏过多少曲子,相信你们很多人都已经知晓。但我可以告诉你们,今天我要弹奏的这一首,是不一样的!这首曲子中蕴含的感情,代表着一个人一生最绝望的瞬间,在我演奏的过程中,或许会发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你们会想起自己这一生最低落的心境,你们的心神会受到极大的震撼。”
“如果你们能撑过去,我相信,这将会是你们人生中极其重要的转机!当然了,我并不希望真的有人死在这里。所以,一旦我发现有人撑不下去,我会及时停止演奏!那么这个时候,你就得记住,我是因为你才停止的,是你,毁了在座两百人听完整首曲子的机遇!那么你就是罪人!”
陈光越说,语气越是激烈,脸上带着股极其狂热的意味。
以他如今在金银岛乃至于须臾海中的地位,他这样郑重的表态,无人敢轻视。
如同巴尔德夫这般虽然名声不显,但实力已经接近海皇级的武装色霸气强者,甚至都被他感染得呼吸都快停止。
对他心锐诚服的贝鲁克更是重重拍着骨架般的胸膛,说道:“莱特大人,有我贝鲁克在,必定不让此事发生!稍有闪失,我一定第一时间将人扔出去!诸位,到时候就别怪我贝鲁克下手无情了,这也是为了保护大家!”
“好!那么,我就开始了!”陈光坐将下来,双手缓缓搭上琴键,“诸位,洗干净你们的耳朵,准备聆听须臾海中有史以来,最悲观最绝望的琴曲吧!”
其实他本不需要挑战《黑色星期天》,就已经能在某种意义上战胜贝鲁克了。
但这并不是陈光想要的结果,他要的是堂堂正正,毫无争议的碾压贝鲁克,得让贝鲁克输得心悦诚服,拿出一首可以让自己从此以后彻彻底底名震须臾海的曲子来。
选择艺术成就不算特别高,但情绪渲染力史上最强的三大禁曲之一的原版《黑色星期天》,毫无疑问最是恰当。
哪怕这是在须臾海,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过于深刻的情绪渲染与触动是颇有风险的疯狂举动,很可能会带来预料之外的结果,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陈光认为这值得一搏。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只要能办成了,能让贝鲁克彻底的服气,让所有人心中都再无悬念的认为自己是须臾海最吊的吟游诗人,从此以后就不用继续把时间浪费在演奏上,只管等着自己的名声和音贝一起传播出去,然后便能躺着收信仰值,接下来就能将所有精力投入到新业务莱特占卜屋中去!
终于,《黑色星期天》的第一个音符被奏响,酒吧里原本凝重的气氛乍然一顿,毫无征兆的变得更加阴暗与低沉,甚至空气也开始变得黏稠起来,让人呼吸困难,原本就很昏暗的油灯无风摇曳,时明时灭。
每一个听众都察觉得到气氛的变化,这首曲子实在太摧人心智了。
从一开始,就将他们每一个人拉进了无比消沉低落的心态之中。
贝鲁克实力强横,更心志坚韧,但却也回想起当初自己与船长路飞等人告别时心中的不舍与痛苦,更想起自己如今已是千年等待,伙伴们却杳无音信的绝望和落寞。
这是多么绝望的乐章啊,它简直像一头无情的怪兽,无法抵挡且又极度贪婪的吞噬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每一寸希望,它甚至能让一个最乐观向上的人瞬间变得生无可恋。
幸好,在场中人都是不死级以上的强者,都经历过生与死之间的考验和折磨,都拥有一颗恒定与坚强的灵魂,哪怕面对这样可怕的挫折与拷打,却都能勉强守住本心。
他们的灵魂渐渐被音乐带进了狂风暴雨之中,或是梦到与伙伴的生离死别,又或是梦到爱人在自己面前支离破碎,又或是回想起最为敬爱的船长在战败时被人撕成碎片,又或是如同贝鲁克这样,在数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