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的是演技为零,我还能再抢救一下。
可他这演技,不是零,是负的!
哥你这两周学习的是如何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演员吧!
这位助理小哥自从毕业以来,便进了邓小刚的团队,能被邓大胡子相中的新人,那在学校里也是相当有才华的人物。
一年来跟着邓大胡子走南闯北,助理小哥自诩也是见多识广,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什么样的演员没接触过。
他自己也曾接拍了一些广告片,担纲导演,不大不小有些成就,遇到的形形色色的“人才”也是不少。
投资商直接塞过来的小蜜,想玩票图个新鲜的富二代,好吧还有自己那个正在读高中的表妹。
这些人,又有哪一个有表演基础了?
那还不是在自己的不断点拨之下,顺顺利利的把广告片给拍完了?
曾经,助理小哥以为自己才华横溢,终将能与邓大胡子一样,成为华夏影坛的一枚常青树,成为将商业和艺术完美融合到一起的顶级导演,留下一部又一部值得称道,票房也卖座的大片儿,为在中华电影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直到他遇到了陈光。
甭管是表现派、方法派还是最极端的体验派,助理小哥也都自认为深入浅出的与陈光讲了,并且做了非常好的亲身示范,同时他也花费了大量的心思,去解读陈光所要扮演的那名酱油副将的状态。
你是一名副将,你心中极其敬重的主将在骂阵中被对方主将羞辱了,这时候你应该是什么感受?
愤怒!不甘!仇视对方!带着强烈的想出战的冲动,想和对方拼杀个三百回合,好为主将挽回尊严!
“看我的表情,一个人愤怒的样子,应该是怎样的,怒目圆睁,鼻孔微微张开,嘴唇微长,咬牙切齿的。来,你先看看我的表情,你来对着这镜子试一下。”
这是表现派的手法。
“你的鼻孔张得太大了,你让我想起了尔康,鼻孔快把脸都遮住了,咱能稍微缩缩吗?”
“哥,你这叫歇斯底里,不叫愤怒。”
“哥,镜子都被你吓哭了。”
“好吧,对于一个毫无基础的人来说,用表现派去演戏的确有点艰难了,我们,你从小到大最尊敬的人是谁?”助理小哥选择放弃表现派。
陈光摇头,“是我爹,呃,杨哥你等一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肯定想说,你想象一下他正在被人羞辱,应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你或许会真说两句骂人的话来演示一下,但是吧,杨哥,我这个人的脾气吧,平时都很好说话的,就是听不得人说我爸妈的不是。不开玩笑,这个真说不得,不然你换个人来举例吧,实在不好意思。”
名为杨希的助理小哥一听,也是在心头暗翻白眼,要不是你是邓导亲自叫来的,我真想掐死你!
杨希?怎么样?”
陈光默然,“那是我妈。”
最终还是陈光子虚乌有的远房大表哥躺了枪,当然没什么卵用,其实真换成陈光的爹妈,恐怕非但没用,杨希指不定还得去医院修养一阵子。
好吧,方法派也雪崩了。
体验派?
杨希只想说两字,呵呵。
真是老天垂怜,在杨希行将崩溃的时候,午饭时间到了。
短暂的休息拯救了他崩溃的心志,却又给他带来了更可怕的噩梦。
原因很简单,邓大胡子端着个盒饭,往这边溜达过来了。
邓大胡子一边走,一边往嘴里塞饭,一边还和路过的剧组人员打招呼,那步子迈得是很慢,但每一下,却都是割在杨希心头的钝刀子,让他一抽一抽的痛。
陈光也知道自己今天上午表现得实在糟糕,整整两个小时的垂死挣扎,让他认清了一个残酷的现实。
这世上,的确有人是天生的演员,往镜头面前一站,那活脱脱就是戏。
但是,这世上还有人,那是天生的非演员,往镜头前一站,浑然天成的就是一出悲剧。
很不幸,这悲剧就是他自己。
苦读两周,并无卵用,只留下满地伤疤。
要说他也是无奈了,平日里坑蒙拐骗,睁眼说瞎话,这些事情他做起来也是毫无压力。
虽然这两周苦练演技时屡遭打击,被同学戏称为史上最烂演技,但陈光却还是坚持认为,自己是有可能成为一名合格的演员的,他们只是在和自己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
可今天与杨希聊了这么久,他终于知道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白娘子这几个口无遮拦的人渣,居然特么的不是在开玩笑,他们说对了!他们是认真的!
丢人呐!绝望啊!
陈光也是很努力了,脑子里想着那个场面,想着自己就是那个人,也很清楚在那种状态下,应该做出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可实际操作起来时,无论他自我感觉多么良好,被杨希拿着镜子给他自己一看,他都觉得自己演的不是戏,是一坨在冰箱里冻了一年的死猪肉。
这戏里的戏,和人生的戏,他压根就不一样啊!
可他又实在不想放弃这机会,哪怕认清了自己没有当演员的天分,他总不能就这么和十万大洋挥手说再见啊!
“小子,怎么样?练了一上午,可有些成效了吧?杨希是我从中戏淘来的导演好苗子,虽然年纪不大,但调教演员却是把好手。你也瞧见了,我这忙得确实挪不开窝,实在没办法出来接你,你可别和我介意啊!”邓大胡子一屁股坐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