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要出门呀。”
许悠然回头一看,是自家老爹。一家人,经常相处,平素自在惯了,打趣斗嘴不在话下,平常许悠然还真没注意自家老爹的长相,想起昨天娘亲的话,现在仔细一看,面若冠玉,鼻梁直挺,髯髯微须,人至中年丝毫没有发福的迹象,再加上身材魁梧,端端是成熟帅大叔一枚。
“乖女,你怎么了,不是惹了什么祸吧,没事儿不用担心,告诉老爹,爹给你扛着,”看女儿面色有异,许员外收起逗弄女儿的心思,面上尽是关怀。
拍掉在自己眼前晃动的手指,许悠然恢复常态,暗自佩服自家老娘的眼光和手段,心里更是得意,与有荣焉:“老爹呀,放心吧,女儿最近可乖了,您要没什么事儿我可要出门了。”
“出门,你要去哪,不是要去看靳露儿吗?”
靳露儿是悠然一起长大的玩伴儿,小时候两人几乎形影不离,两年前靳露儿嫁人,平常走动才变逐渐少了。
“不是呀,我就是出去转转,怎么,露儿找我有事儿吗?”
“恩,上午方家有人捎话,让你去看看她。”
“好,我这就去看看。”反正自己的事儿也不太要紧,还是去看自己的老友比较重要。
方家的大宅位于村正中间,占地十余亩,青砖绿瓦,院墙高深,家里仆役无数,传说中方家出过状元,整个发家大院儿是整个村子最为有历史的院落。
“许小姐,您来了,少夫人专门让我来接您的。”
越过门前两头威武的大狮子,许悠然刚敲门,便见从内门走出一个中年妇人,动作双利,作仆役打扮,许悠然认得,正是靳露儿身边的刘嬷嬷。
“刘嬷嬷,你还专门来接我,你们少夫人找我什么事儿呀?”许悠然与靳露儿虽然不经常见面了,但彼此间还保持联系,所以,对方身边的人都对悠然熟悉,说起话来自然更加熟稔。
“徐小姐,您就别问了,肯定是好事儿。”看刘嬷嬷一脸笑意,额头褶子都舒展开了,说是好事儿,却不明说,走在房间的大院内,悠然也不便再问,默默跟在其身后,朝着靳露儿所在的院子走去。
庭院深深,树木遍布,大多是常绿乔木,走在大理石砌成的亭子当中,周身四处弥漫着浓浓的春意。
“少爷。”
真个方家大院儿真是辽阔,两人走了大约半盏茶时间,迎面走来一人,正是靳露儿的丈夫,也是方家的独子,名叫方东行。刘嬷嬷赶快站定,向男主人行礼。
“恩,这是去看少夫人?”方东行在两人前站定,虽然是问刘妈话,但两只眼睛却是片刻不离刘妈身后的悠然,眼中是难以掩盖的欣喜。
“是的,少爷,少夫人让老奴带许小姐过来。”刘嬷嬷半锤着脑袋,恭顺的回答,而身边的方大少爷的目光更加肆无忌惮。
感受着对方火辣辣的目光,许悠然如坐针毡,却因为刘嬷嬷在场,发作不得,郁闷愤恨至于,撂对方一记眼刀,以示警告,好容易将方大少爷对付过去,终于走到了此行目的地。
靳露儿作为未来大宅的女主人,所在的院子虽然不是最大的,却胜在精巧细致,特别是院子当中小小的荷塘颇有韵味,荷塘四周的石阶上,雕刻着形态各异的石猴,有猴子仙桃,有母猴育子,搭配的一草一木相映成趣。
荷塘边,小亭子内,靳露儿坐在一个椅子上,前后左右各站着一个小丫鬟,严阵以待,看着许悠然到来,皆垂首行礼,许悠然不常来方家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麻烦的礼仪。
“我的方大少奶奶,这个阵势不小呀,莫非要给咱个下马威不成!”许悠然一脸笑意,走进亭子,靠近了才发现更多不寻常。
在靳露儿身边不但有连个火炉子,将些许残留的春寒驱赶的半点不剩,就连所坐的椅子上也铺着一层毛毡,靳露儿整个人裹在毛毡当中,配上巴掌大的小脸儿,犹如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悠然,你终于来了,”看着许悠然走进,靳露儿满脸激动,站了起来,张开双臂,准备来一个拥抱。
如此寻常的一个动作,惊得四周的小丫鬟纷纷变色:“少奶奶,不可,”“少奶奶,当心”,就连领路的刘嬷嬷也一脸惊色。
成婚两年,靳露儿巴掌大的小脸上,褪去了青涩,在方家生活平顺,精致脸蛋儿养的白里透红,也不像患了什么恶疾,怎么身边一个个都是如临大敌的样子。
“然然,我有了,”待到许悠然落座,靳露儿迫不及待的同好友分享自己的好消息。
“有了?真的吗,露儿,那真是太好了!”听着“有了”这个回答,悠然先是一愣,而后马上反应过来,忙不迭恭喜。
说实话,靳露儿成婚两年,一直没有消息,在注重子嗣的大环境下,寻常人家都是难捱,更别提五代单传的方家了。
“然然,得到这个好消息,我最想分享的人就是你,”靳露儿整个人窝在毛毡中,右手轻抚着尚且平坦的小腹,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母性的光辉:“然然,你知道吗,我等这个孩子,整整两年。”
“好了,这不是苦尽甘来吗,再说,你现在才一个多月,正是要多加注意的时候,”看着有些激动的靳露儿,悠然走上前去,拍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
成婚两年,靳露儿一直没有消息,各种方法试验不断,求神拜佛,寻医问药,黑黑的汤汁,不知道灌了多少,其中艰辛,身为好友的悠然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