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秀是在一阵刺耳的哭声和强烈的拍门声中醒来的,睁开眼一片黑暗,缓了一会儿后四处看了看,才发现这是她和程丽住的小屋。
自己是晕倒了吗?谁把自己送回来的?冯瘸子和冯英,这两个混蛋怎么样了?
带着这样的疑问,她慢慢坐了起来。虽然今天中午的那一番折腾她没有受伤,不过身体却是觉得很虚弱,而且看现在天黑了,那也就是两顿没吃饭,一坐起来就听见肚子咕咕在叫了。
“程实达,你必须把程秀交出来!”冯母喊道:“我老婆子一辈子就一个儿子一个闺女,现在儿子被程秀打成那样,闺女又人事不省,这事情你们程家必须得负责,你们不能欺人太甚,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骂到最后骂不下去了,变成了嚎啕大哭。程家这边没人应声,于是冯母哭了一会儿后,又继续开始骂。
程秀捏捏额头,深吸了一口气,下床走到了门口。猛地一下拉开了门,扑在门口的冯母没防备,一下子往里面栽了进去。
程秀眼明手快往后跳了一下,冯母于是直接栽到了地上,忙着伸手去撑住了地。一抬头看是程秀出了门,顾不得自己手撑地带来的不舒服,直接抬手就要往程秀身上打去。
“冯家嫂子。”崔玉春这时忽然开口叫住了冯母,“这孩子也是晕倒半天刚刚醒,可经不起你这样打下去的。现在三个孩子中总算醒了一个,咱们也问问情况,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再做打算。”
中午程秀被崔秀摇的昏倒后,崔秀就忙的回村里叫了人,三个昏迷的人都抬回了程家这边。请了村里的医生过来看了看,冯英和程秀都没什么,就留在了家里休息,可冯瘸子好端端的左腿膝盖骨好像被打碎了,匆匆的送去了县城医院。
三个人两个昏迷着,一个虽然没有昏迷却意识也不清醒,所以直到现在村里人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冯母送儿子去了县城,一听说要那老多的医药费,虽然交了一部分让儿子住下了,但自己却是又赶着回来,想问程家要个说法。
原本闺女和她商量的好好的,是要趁这个机会让程秀来给她做儿媳妇的,可这儿媳妇没得到,却是搭进了儿子的另一条腿,冯母哪里能情愿。但不情愿也没法子,事情毕竟都已经发生了,所以现在她就想利用这点,逼得程家不得不交出程秀和钱来。
“还用问什么情况?”冯母对崔玉春的问话不满,嚷道:“我家英子和她哥关系好着了,难不成英子还能去打她哥?这就是程秀这小蹄子干的事情,打伤了英子哥,又把英子打成了那样!”说到这儿她心里一紧,忙又对林水花道:“刚子妈,你快去屋里看看英子,别被打的流产了!”
林水花鼻子哼了哼,没有动,却是过来一把拽过了程秀,抬手就要往程秀身上打,“你个小蹄子,你……”
程秀稳稳接住她的手,林水花使了两次力气都没打得动,她不由得恼羞成怒,“你犯了错不听教训,这是还想跟我动手了?”
“就算你不是我亲妈,可你到底是我亲姑,你这当着全村人的面问也不问的就要动手打我,是要干什么?”程秀冷声问道:“是要打我给冯家一个交代,还是看我出事不管对错,反正第一时间就要打我泄愤?”
这两个原因都有,林水花被戳中了心事,立刻脸上就有点尴尬。程秀却不依不挠的继续问,“我犯了错不听教训?今天这事我还真的就不能听教训,要是现在冯英和冯瘸子都在我跟前,我还照样要打,说不定我还要拿菜刀去砍呢!”
冯瘸子有个很不错的名字,叫冯立鸿。只不过有时候连冯母和冯英都会忘了喊,当然她们也不会喊冯瘸子,就是村里人也都是背地里喊,这么当面喊的可没有。
程秀不仅把人打成重伤,现在又当着冯母的面喊冯瘸子,冯母哪里能忍得住心里的怒火。也顾不得书记还在了,爬起来就往程秀身上扑了过去,程秀这回没躲过去,却是一边站着的程刚看见了,忙拉了她一把,承担了冯母噼里啪啦的巴掌声。
冯母见状更是火大,张嘴就是污言秽语,“你大舅子被这小蹄子打成那样,你什么都不问,现在还护着这小蹄子!程刚,你别跟我说你看着我们家英子怀了孕,你就起了流氓心思,把自己表妹给搞了!”
“冯矮子你说什么呢!”冯母这话一骂,虽然骂的是自己的女婿,可林水花这个亲妈却是不愿意了。上去就和冯母拉扯了起来,“你那个烂嘴再胡说,你信不信我把你嘴给糊上,刚子好歹是你女婿,你张嘴就说这个,合着冯英不是你姑娘是不是?”又想到冯母口口声声说的冯英怀孕,“还怀孕呢,你姑娘肚子里连个蛋都没有,怀个屁的孕!”
冯母可不信,叫嚷道:“你瞎说!要是没有了,那也是今天程秀给打没了的!”
她一边又是撕又是掐林水花,一边又哭了起来,“哎哟,我可怜的英子哦,嫁来程家这过的是什么日子,亲哥被打成那样,自己也被打流产了,我苦命的英子啊……英子爸啊,你死的早啊,你瞧瞧你这一死,我们孤儿寡母的就尽被欺负,连个帮忙说句话的人都没有……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干脆带我们娘仨个一起去算了……”
冯母平常虽然爱算计一些,但也不是什么坏人,村里人提起她也多是说她儿子不争气,但是对于她和冯英都还是同情的。她现在哭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