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丫鬟走后,顾倾颜看了一眼她走得方向,急忙走近药铺,问药铺的老先生刚才的人抓了什么药。
因为这位老先生眼睛不大好用,因此他并未看清两个来人是谁。
刚才那个丫鬟对老先生口述一番之后,他让药铺的徒弟去抓的药,而现在他徒弟正好去后院理药材不在,便随口告诉了顾倾颜刚才来人抓的几位药。
顾倾颜听了,脸色变得很难看,果然有堕胎用的药,但是还有一点让她想不明白,顾倾心为什么还买了补药和安胎的药呢。
顾倾颜怀着疑问又偷偷跟上了刚才那个丫头,看她去了一些卖小玩意的摊位,但是这些小玩意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用来吓唬人的东西,有些小孩子很喜欢这样的玩意,也有不少小孩子喜欢拿来吓唬别的小孩子。
一天下来,顾倾颜虽然没有错过那个丫鬟的每一个举动,但是内心的疑惑却越来越重。
傍晚,小琴回来了,顾倾颜一看,发觉小琴的脸色更加凝重。
小琴俯身在顾倾颜的耳边嘀咕了几句,顾倾颜抬头睁大眼睛看着她。
原来齐凌阳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出现了,而且今天还和顾倾心见了面。
按小琴的说法的,顾倾心出茶楼的时候神色慌张,而且紧紧地护着右手的衣袖,里面似乎藏了什么。
顾倾颜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顾倾心这次真的用心良苦,派丫鬟打头阵,让丫鬟替她把想买的东西买了,而自己却去做了最关键的事。
但是对于那个丫鬟,顾倾颜还是有些想不明白,于是让小琴假装在府里和她偶遇,然后闲聊套她的话。
小琴在溪水边找到了白天那个丫鬟,她正坐在石头上按摩自己的脚。
“哎呀,是你啊,怎么这么晚在这里坐着,吓我一跳。”那丫鬟一看到是顾倾颜的贴身丫头小琴,急忙笑嘻嘻的站了起来道。
小琴关切的问道:“这是怎么了,脚怎么了?”
“哦,今天替我们小姐出去买了些东西。”那个丫鬟漫不经心地道。
小琴不落声色机警的问道:“买了些什么东西,用来干什么用的?”
“我们小姐啊,好心,说是认识了一群衣食贫苦的大人和孩子们,让我去给孩子们买了些玩具,然后也给一个养不起孩子的女人买了堕胎药和补药呢。哦,还有一个女人也怀孕了,但有流产的迹象,小姐就让我给她买了安胎的药。”丫鬟如实说着。
小琴不作声,过了半晌开口说道:“可不能跟你们小姐说跟我说过这话啊,你们小姐啊肯定不希望别人知道的,你要是说了她一定会生气,会罚你的。”
丫鬟仿佛受了惊吓急忙点头。
小琴把听到的这些话,如实的告诉了顾倾颜,顾倾颜总算明白了,什么认识了一群大人孩子,什么做好事,那根本都是幌子。
顾倾心只不过想稍微掩饰一下罢了,那一堆药她根本不需要,要的只是那一副堕胎药和那些会让母亲受到惊吓的玩意罢了,但最出人意料的大概就是她自己手里的那个东西了吧。
顾倾颜安排小琴找机会把那包药偷偷调换一下,把那些小玩意弄坏,让它们变成一堆不会动的东西,至于顾倾心,就只能自己来防着了。
小琴听了吩咐,急忙下去连夜做准备了。
顾倾颜倚在窗边,心想此去元净寺必不太平,自己真该虔诚的替自己求个平安符了。
她的一声叹息消散在迷蒙的夜空中,和月色一样安静。
顾倾颜将一切打点妥当,当母亲选定那日到来之时,顾倾颜便小心照顾帮扶着母亲,一道儿上了气派华贵的马车。
路上,顾倾颜不断撩起车帘密切警觉的观察着马车外的一切,她内心躁动不安。
她叫来小琴仔细问了几句话,小琴纷纷摇头,顾倾颜便也作罢。
暂且相安无事,于是顾倾颜一行人浩浩汤汤出现在街巷弄堂,足足有百十来人,好不热闹,压着马路,叫小户人家好生羡慕。
顾倾颜暂且无话,可那顾倾心却自打听得这个去元净寺上香的消息,就一日也不得闲,终日都在忙着思忖,有无一劳永逸只法。
顾倾心一昧的嫉妒与贪婪已经让她完全看不清真实与虚无,只怕到头来不过是累及自身罢了。
到了元净寺门外,果见前来祈福者络绎不绝,门外一颗古树依然苍翠虬劲有着顽强热烈的生命力。
净寺听闻城内大户顾家要来寺内上香小住,已早早打点清扫了几间下榻的房间,并专门使人到门外接待。
顾倾颜撩起车帘,在小琴搀扶下先母亲一步下车,随后与众人一起将母亲扶下车来。
母亲下车以后,看到如此大的排场,一边面露喜色一面不忘嗔怪到:“你真是的,我们不过是来来就走,怎么如此铺张浪费大行其事,这也不似你平时里的作为。”
顾倾颜笑笑作罢,道:“母亲说的自然,若是女儿一人来此,断不会这般排场,而今如此,不过是因母亲有孕在身而已。”
秦妙容微笑作罢,于是顾家女眷纷纷款步提衣,步上台阶,进入元净寺内。
待顾倾颜搀扶秦妙容步入大厅,只见得那厅堂中已无其他求愿还愿之人,唯顾家这群女眷罢了,于是众人纷纷跪拜求愿。
之后,秦妙容跟随女尼进屋听取妙音之语,因而顾倾颜再三嘱托,让姑姑定要寸步不离的守着母亲秦妙容方可。
见那姑姑一心应承,顾倾颜也就无话,唯悄悄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