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景澜第一次从别人嘴中听到顾倾颜,这些日子用眼睛看,已然改变了对顾倾颜原先的想法,目光又看了看手中的泼墨荷花只觉得干净,若是原先凤景澜定会觉得这样意境的画,定不是顾倾颜那满腹心计,阴狠毒辣的女人能够画出的。
可这些时日因为杨聘兰的事情与顾倾颜越走越近,便也觉得顾倾颜画出这样的画卷,倒不是一件稀奇事,反而一笔一划勾勒的恰到好处,干净舒服,画由心来,就好似顾倾颜的心底也是这般通透的一个人儿。
“太子殿下,在臣妾的桌上看什么?”
不知何时顾倾颜已经起身,身上穿着着里衣里裤,一身素白,发丝披散的来到凤景澜的跟前,没有珠玉妆点,那张如画般的面容,竟更多添了几分素雅动人。
凤景澜玩味地看看手中的画卷,又抬头看了看顾倾颜的此事的模样。
“若不是相熟的早,恐怕本宫会觉得你便是这画卷中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凤景澜轻笑道,拿着手中的画卷,也与顾倾颜走近了些许。
“那还算是太子殿下识得臣妾早,才知晓,臣妾虽为这污泥塘中的莲,可却被不少污泥沾染,不如太子殿下想的这般干净。”顾倾颜说道,唇角含着笑,原本一番挑衅的话语从她的嘴中说出,反倒是离了当初的意味。
凤景澜一顿,目光从顾倾颜身上移开,也将手中的莲花画卷慢慢放到了桌案上:“你与本宫已经到了言语上不较量上两句,便不甘心的分上了吗?”
说着,凤景澜一步一步的朝着顾倾颜走去,手揽住顾倾颜的腰身,眼见顾倾颜此时青丝披散,却仍旧风淡风轻的模样,忍不住目光深锁,生怕不能将顾倾颜一整个的囚禁这瞳孔里。
顾倾颜叹了口气,眼神刻意的从凤景澜的身边避开道:“太子殿下这样看着臣妾,反倒是让臣妾不痛快了起来,就如太子殿下说臣妾原本便是蛇蝎,这么看干净物件的眼神放到臣妾身上不免浪费了,毕竟太子殿下莫要忘了臣妾是怎么一个居心叵测的人儿。”
凤景澜似恼非恼地道:“你非要同本宫过不去?”
“昨夜太子殿下自己说的,不是吗?”顾倾颜回应道,慢慢从凤景澜的怀中退了出来。
顾倾颜一直与他保持着这样不远不近的关系,却让凤景澜慢慢有了异样的感觉,不知道是因为顾倾颜身上带的那股淡雅清新,还是因为顾倾颜这三番二次的欲拒还迎,都无形的吸引住凤景澜的目光。
看着那双眸子,凤景澜都有了别样的心境,自然而然的想要与之亲近,让那双温和却毫无半点感情可言的眼眸,泛起一丝别样的波澜。
“你什么话记不住,就这样却在心里记得清楚,生怕本宫不冷落了你这斤斤计较的心思吗?”凤景澜冷这张脸说道,一双眼眸在顾倾颜的身上打量着:“与本宫亲近软语你可会?”
顾倾颜摇了摇头,缓缓将凤景澜搂着自己腰身的手扒拉开:“太子殿下难道不先解决了杨聘兰的事情,离楚侧妃禁足令解去,只剩下短短七日,到时楚侧妃与杨侧妃走近,太子殿下恐是不太好下手。”
“本宫再等一个时机,不等四皇子殿下与杨家嫡女多亲近亲近,本宫又怎好先一步算计。”凤景澜浅笑着往后退了一步,眼眸又看了一眼顾倾颜哪毫不惊讶的神情:“此事你该不会一早便知晓,只是不曾与本宫提起。”
“什么事?”顾倾颜反问道。
“还同本宫装傻?四皇子娶杨家嫡女的事情,你若是不知道,为何是现在这番模样。”凤景澜若有所思地道。
顾倾颜一顿,反而先生出了笑意:“太子殿下觉得这四皇子娶妻与臣妾有何瓜葛?”
“同你没有任何瓜葛。”凤景澜说道,双眼来流转在顾倾颜那掩饰得极好的神情之上。
“太子殿下莫要在这看着臣妾可好,臣妾这蓬头垢面,还未梳妆洗漱,太子殿下也不怕污了千金之体。”顾倾颜说着便抬手将凤景澜往外推。
凤景澜也不好在顾倾颜身边多留,反倒是仍任由着顾倾颜步步伴他离开,绿萍站在二人身边,两人说什么阴谋诡计绿萍也听不太懂,不过看着顾倾颜与凤景澜相处的模样,心中难免泛起一丝甜味。
作为顾倾颜的贴身丫鬟,好不容易看着顾倾颜有一日得宠,明明跟她毫无关系,心里可要比顾倾颜还好受。
“主子,你看太子殿下刚才不舍得离开的模样,这日后还不得赖在雅兰居里,光要主子一个人服侍?”绿萍上前看着顾倾颜打趣道。
“你还不快为我梳妆打扮,绿萍今日太子殿下在我床榻边待了多久。”
“等主子醒来便等了有大半个时辰,看来太子殿下早就将主子放在心上了,主子也莫要处处泛着太子殿下,你瞧瞧这后宫太子殿下连两个侧妃都没这样照应过。”绿萍替凤景澜说话道。
“好了好了,我知晓了,日后便收敛一些,不与太子殿下那么对着干行了吗?”顾倾颜浅笑道。
脑海里又想起了刚才凤景澜的模样,竟有些动容。
这样的消息,而后便传到了楚娇柔的耳中,凤景澜四更天离开便去了顾倾颜哪儿,对于楚娇柔而言又怎可能不是一种羞辱,不过此时的楚娇柔慢慢褪去当初那稚嫩的模样,再也不会因为凤景澜去到顾倾颜哪儿,便在自己的寝宫里大吵大闹。
而传递这消息的杨聘兰坐在楚娇柔的宫阁内,看着楚娇柔这面不改色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