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口气都忍下去了,求也求了,好话也都说尽了,装痴卖傻,这姓宋的愣是不松口,自己在她面前卖乖,就真当自己是个乖蠢的吗?!
宋弥尔一听这话,简直都要气笑了。
“本宫也是第一次听说,要求见本宫,拜帖可以不上,宫门可以擅闯,踢了本宫的奴才,还要来教训本宫!”
宋弥尔也是烦了,从早上到现在,她统共就吃了一两盘子点心,喝了两盏茶,本来就又渴又饿,心情就不好。更别说一天遇到的糟心事,沈湛那边还没弄明白,好端端吃了一肚子气,在竹林里面整得浑身狼狈,回了寝宫眼睛都没闭一下,又来几个闹事的,待妃嫔处理完了,还要提着一口气收服宫里边这些看人下菜人精们,虽说自己迟早要立威,但也不得非要在今天!还不是孙萱他们闹的?那也只有赶鸭子上架,自己硬着头皮将这事处理干净了!难道等着什么闲言碎语传出去,说自己治理不好这后宫自己才出手?反正都被动了,今日速战速决,还能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终于收拾完了,天色也晚了,别的宫里边,恐怕娘娘们早已用过晚膳歇下了,看书的看书,赏月的赏月,等着晚歇陛下临幸的就紧着打扮,只有自己,还眼巴巴地等着火锅来了肉煮好了吃,眼看着肉都快到嘴边了,沈瑶却来了!一进门就看见她嚣张地将德修踹在地上,自己又惊又怒,一肚子火还没找她发呢,就看着她敷衍地道了歉,半点诚心都没有,说不上两句就翻了脸,求自己为她办事还搬出长辈来威胁教训自己!还记得那次沈湛在的时候,她求饶起来可比今日诚心多了,难道自己看着就那么好欺负?
“皇嫂,闯了宫门是瑶儿的不是,打伤了人瑶儿也不是有意的,难道皇嫂您就非得为了一个奴才与瑶儿过不去?”
“沈瑶,本宫为何如此你自己心里清楚。本宫不欠你什么。你今日求本宫这事,恕我无能为力。圣旨已下,与其在本宫这里耗时间,不若让你的父王去找找陛下,看看大臣们怎么说。”
沈瑶一听这话眉心就是一跳。她现在敢去找自己的父亲吗?况且让自己的父亲因为这事去找堂兄,等着被弹劾吗?大臣们都同意了的,真要去找,又能找谁?这姓宋的不过就是托词,不就是不想帮自己这个忙吗?
“好,好,好,”沈瑶站了起来,“果真是我的好堂嫂,瑶儿真希望,宗室里头其他的人有事求到您头上,您也能不偏不倚,像今日对我一样对待他们!瑶儿也希望,堂嫂不会有求到宗室头上那一天!”
呵!还学会这样威胁了!
“是嘛,”宋弥尔也从宝座上站了起来,“那就借瑶儿吉言了。倘若瑶儿还想来找本宫,不妨先去求来大长公主、端王妃、肃王妃、清平郡主一道,本宫也好与她们说说话!允从,送客!”
沈瑶喉头一堵,自己与清平那丫头甚是不睦,端王妃每次看到自己,眉头都皱得紧紧的,还将她们自己的儿女护着,生怕自己伤到了她们,肃王妃就知道教育自己,而长公主看见自己更是冷淡······姓宋的说这些,可不是在嘲笑自己方才那话?
等着吧,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要叫你趴在我的脚下,求我给你一条生路!
沈瑶死死地盯着宋弥尔从退步离去的背影,发狠地握紧了拳头,拂开身边冷着一张脸送自己的允从,“奴才主子一个样!”,大步地朝宣德宫外走去。
宫外暮霭沉沉,放佛在酝酿着一场雷霆夜雨,沈瑶又回过头来,看了看身后这座大气磅薄琉璃瓦片象牙檐雕的宫室,一双眼,透过宫室上空的沉沉云层,不知道望向了何处,又不知道作了怎样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