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苏氏和宋庆祥是打算拿十两银子了事,但是没成想宋承文却跳了出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不过,正当宋承文开口的时候,宋采月便来了,三人只好作罢,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承文,娘知道你敬仰顾家军,娘也敬仰,北地的所有人都敬仰顾家军,可是娘这不是担心你吗?”
“再说了,你宋四叔和你柳三叔,三年前去了奉天府当了兵,你看,没过多久噩耗就传回来了,如今鞑靼兵力正盛,娘虽然是个妇道人家可也知道那奉天府边境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百年来,那里埋了多少的枯骨啊,难道你真的想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吗,你还这么小,娘如何忍心啊。”
刚刚宋承文劝自己的话,苏氏全然没有听进去,只听到宋承文提及宋庆峰和柳辉的事。
再加上宋承文也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苏氏就急了,从小到大,宋承文哪里忤逆过自己,所以苏氏继续苦口婆心的劝道。
大道理一条一条的,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而且还越说越难过,那样子真的就像宋承文去了北地边境回不来的样子。
看苏氏难过,宋承文心里也不好受,但是想他堂堂三尺男儿,却只能空有一腔热血,越想宋承文心里更不好受了。
“好了,你别难过了,儿子心中有抱负,俺看是好事,平日里你还不是希望老大出人头地吗?怎地这会儿却又拦着?”
宋庆祥看着自己的儿子有着满腔的热血,想要保家卫国,宋庆祥心里实在高兴,再加上要不是年轻时,自家大哥拖累了自己,说不定自己也就入了伍。
所以宋庆祥对于宋承文要征兵入伍是一百一千个愿意,但是看苏氏难过,他也只好慢慢劝解道。
“俺哪里是拦着了,俺只是不想让他送死罢了,再说了俺实在是舍不得。”
苏氏其实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她也知道宋承文是个什么样的人,虽说平时看着憨厚听话,但是心里面明白着呢,而且只要是自己认定的事,不撞南墙是不会回头的。
所以苏氏心里明白她是拦不住宋承文的,但是她不能不尽力挽留他,因为一旦宋承文离开了,那她或许真的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好了,俺知道你担心,但是你真的要把老大束缚在这儿一方天地里吗?咱家老大是个有抱负的,况且打小就跟着俺上山锻炼,就他这身子骨,就是碰到山里的老狼也不会犯怵,更何况是那鞑靼蛮人,所以你就放心吧,再说了,奉天府离咱们北疆府也不算远,如果你真要是想得慌,那咱们每年就抽出空来去奉天府探看一下就不得了吗?”
别说是苏氏舍不得吗,宋庆祥同样舍不得,试问,若是谁家真的要是拿的出十两银子,谁也不愿意把自家的儿子送到战场上。
但是宋承文不同,他有理想,有抱负,而宋庆祥作为一个读过书思想开阔的父亲,他当然会尊重宋承文自己的想法。
他不愿,也不肯把自己儿子的梦扼杀,可以来说,家中六个孩子,宋承文是跟着他最久的,从小就跟着自己上山,七八岁便能拉弓射箭,到如今那体力更非是常人所能比,再加上宋承文表面看着憨厚其实心里机灵着呢,所以宋庆祥完全不担心宋承文的安危。
再者,若是整个楚国每家都像他们一样,把孩子禁锢在自己身边,那保家卫国的职责又有谁来担负。
凡是热血男儿,都应该不惧生死,在自己有限的年华里干出一番事业,虽不能留名青史,但至少无愧于心。
所以,总结这一切,宋庆祥才会帮着宋承文劝说苏氏。
“果然,俺就知道你和他是一路人,就会帮着他说话,算了,你们爱咋滴咋滴,俺也不管了。”
苏氏此刻心里很复杂,她既不愿意宋承文离开自己,也不愿意像宋庆祥说的一样扼杀了宋承文的理想。
所以,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心中只想到,反正离征兵入伍的时间还有一个多月,还是尽力挽留宋承文,若是不可行,那就随他吧。
想到此,苏氏才松了一口气,但是脸上依旧抹着泪,转头不愿再看宋承文一眼。
另一边,站在炕下的宋承文看着苏氏难过,他心里是很想说句,‘不去了’,但是却是开不了口,因为去北境杀敌是他一生梦。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为了他们一家人,因为他想着只要他能在战场上建功立业,那么他们一家人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而活了。
特别是苏氏,宋承文知道她恨着刘氏,但是碍于她们之间的妯娌关系,更碍于阶级身份的关系,所以苏氏一直不敢,更不能去‘报复’刘氏。
可是这他不能说出口,只有默默地放在了心里。
不过,犹豫了一下,宋承文仍是觉得他要劝一下苏氏,要不然他心里不安,但是刚想开口,便被宋庆祥的眼神给制止住了。
宋庆祥仰着下巴,看着他,意思是让宋承文先回自己那屋,宋承文无法,心中想着自家老爹肯定有法子劝解苏氏,所以就转身欲走。
可是刚抬步就听到苏氏的话幽幽的传入自己耳中:“你爷当初给你取个‘文’字为名,是想让你多读书,到时候像你大伯那样考取功名,但是偏你又是个不爱读书的,只上了两年学堂,就嫌弃读书枯燥,整日里跟着你爹跑进十万大山里,本来挺憨厚胆小的性子,偏偏进山杀了不少野物,把这性子活生生的变的嗜杀,如今,再过一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