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着绿色荧光的虫群组成了一个巨大的人头悬在空中，就像一个热气球一样，足有三米的直径。因为距离太近，巫归无法看清人头的相貌，只能看到眼前由小虫组成的口鼻。
他一脸震惊之色的自语道：“好诡异的虫子！这是一种巫术吗？是某个巫师驱动的，还是它们是吃多了人类的意识能量，基因中刻下了人类印记，所以能自发的形成人类外貌？”
那人头的表面扭曲了一阵，很快稳定下来，眼睛看向巫归，大嘴在他面前张了几下，露出里面的空洞，原来只是包了一层皮，内部全是空的。
看到大嘴张开，巫归还以为它要咬自己，急忙往回跳了几步，离远了一些这才看清人头的长相——竟然是个女人！
见女人头停在原地没有追击，大嘴还在不停的张合，好像不是要攻击自己，巫归很是疑惑：“‘她’在做什么？要对我说话吗？可是没有发声器官，怎么说话？”
想了一会，他突然喜道：“对了，是口语！”
这个距离还是太近，无法准确分辨人头的口型，巫归又后退了几步，这时才真切的看清了虫群构成的女人头的容貌。鹅蛋脸，大眼细眉，头发挽了两个髻垂在左右，看着有点像女星高`圆`圆的古装扮相。
‘她’脸上的表情非常真实，一张嘴一眨眼都表现的自然协调，在远处看起来就像真人一样。难以想象这么真切的脸部肌肉和皮肤的细微动作，竟然是由无数小虫子配合完成的。特别是两只眼睛，组成眼球的萤火虫忽明忽灭，使之如活人般闪动着光芒，比人类还要灵动。
“竟是个美女！”巫归惊讶不已，又叹道：“可惜不是真人。”
‘她’的嘴还在张合，巫归凝神细看，口型果然有规律，不像是胡乱在动，心中不由激动：“她真的在说话！能和这样一种奇妙的生物交流，真是件让人兴奋的事情。”
“它们能说话，就说明有智慧，至少不是低等生物。记得生物界有群体智慧一说，单个生物智力低下，但是组成群体就会成为高智慧生物，它们若真有智慧，必是群体智慧生物。”
“不过也有可能是一种驱虫的巫术，它们只是一个传讯工具，替其背后的巫师传递信息。若是这样的话，除非虫群和巫师之间能够心灵相通，或者有类似电波的远程沟通手段。否则肯定有距离限制，只能在视线之内，说不定那个巫师就藏在附近看着我。”
想到这，巫归眼角的余光在周围扫视了一圈，都是茂密的树林，别说藏一个人，就是藏十万人也难以发觉。
“只是有这种可能性而已，真相要等到交流之后才能知道。”他不动声色的继续解读‘女人’的话语。
或许是不通口语的缘故，也有可能‘她’讲是一种完全陌生的语言。巫归尝试了很多丛林里的语言，甚至用文明世界的汉语和英语往上配，可是忙了半天，仍然一丝头绪都没有。
“你到底在说什么呢？”巫归又不是语言方面的专家，终于放弃了解读，对‘女人’说道。
‘女人’好像理解了他的意思，听到巫归的话，嘴巴立刻闭上了。‘她’看着巫归，脸上现出了思索之色，明亮的眼睛闪烁着，好像在想着什么。不一会，便见人头开始崩解，重新又化为一股涌动的虫群。
看着‘她’消失，巫归心中很是失落，还有挫败感。好不容易有一番奇遇，说不定还是一个大机缘，自己却又不能抓住机会。他长叹一声，轻道：“看来你我之间注定无缘了。”
就在他以为虫群要离开的时候，却见虫群飞舞了一会，又重新开始组建，这次它们建筑的不再是巨大人头，而是一个人类的身躯！
萤火虫是可以飞的，它们的建筑技术不像人类那样，从底层逐级往高建，而是同时建造所有部位。只见无数带着灰绿色光点的金色小颗粒，纷纷从周围的空间向中间的人体模型汇聚，先是构成一个网状的构架，然后再不断填补，一个人类的躯壳很快便成型了。
“……啊！”巫归看着眼前这个新生的‘人类’，惊的合不上嘴。
对面的‘人’漂浮在空中，体型和正常人类一样大，它赤`身`裸`体，身材妙曼，却是个年轻女人！从裸`体`女人的脸庞和发型来看，正是刚才的那个女人头。
‘女人’在高处用清冷的表情俯视着巫归，气质神态不似凡人，她的嘴唇又动了几下，然后慢慢向巫归飘来。
来的巫归面前，‘女人’双臂划了一圈，在胸口手掌合十，然后把右手食指向巫归慢慢伸去。巫归见她的手指停在自己胸口前不动了，不明所以，看向‘女人’。
‘女人’动作雍容的偏了下头，对他使了个眼色。虽然‘女人’的眼睛是由萤火虫组成的，但是巫归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犹疑着把自己的食指向‘女人’的食指点去。
在两只手指对在一起的那一刻，巫归的心跳了一下。他知道接下来肯定会发生一些事情，在不能判断是坏事还是好事之前，贸然和这个诡异的生物接触，着实太莽撞了。
“但愿不会被虫子寄生。”心里想着，手指已经碰在一起。
‘女人’的手指其实是萤火虫，触感又冷又硬，却又不着力道。顶端的一只萤火虫咬破了巫归的手指，流出的鲜血一滴不剩的都渗入了虫群之中。
手指被咬破，巫归完全没有觉察，此刻他的注意力不在这上面，因为脑中响起了一个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