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琢站的位置离中央区域不远不近,依稀能看见皇帝的一举一动,只是眉眼不太分明。

这样浩大的场面,最高处的那个人谈笑间无不牵动着所有人的心,她听身边陌生的御妻捧心感叹:“纵使陛下不是陛下,我心亦悦他!”

她旁边的人的人嗤笑她,“想什么呢,有本事拔得头筹,陛下还能多看你一眼。”

“那也要有出战的机会!谁不知每回马球赛都是陛下宠爱的御妻大出风头,哼,我也不见得比她们差!”

宝琢看着她志气满满地样子,觉得很有趣,对方这样的情状不像是爱慕,倒更像是追星,能让对方多看自己一眼,多笑一笑,心里就满足了。可能后宫许多御妻都是这样,距离太遥远,喜欢的便只是他盛放的光芒。

前方忽而传来一阵喧闹。

“怎么了?”

“那个什么纳乌使臣,说要送美人给陛下,让人笑了一通之后,正嚷嚷带来的美人都是击鞠高手呢!丽淑妃提议不若与咱们赛一场,赢了才能说明她们有陪伴陛下的资格。”

“哼,不自量力!我听父兄说过,纳乌的女人俱是柔顺如绵羊,少有出门的,就是高手也不见得多好!”

“说得是——这可是露脸的好机会!”

打马球?

宝琢听了心里痒痒,这可是大玄最热门的一项运动,如果能参与,倒是很好的写作素材。她本人自然不会,但架不住身体素质好呀,原主早就点亮了这项技能。她先前也试过,但凡原主会的东西,只要尝试几次就能融会贯通。

不过这事又不是想参与递张报名表就行,她想了想还是作罢,摩拳擦掌地准备待会儿把比赛的亮点都记下来,说不定作为旁观者收获会更大。

才准备出去叫人备了纸笔来,忽而听见上首传来一声:“不若宝儿去罢。”

诶?

周围的人纷纷朝她看来,紧接着,她就被推了出去!

她无措地抬头,视线与皇帝碰个正着,他见她微懵的样子,淡漠的眼神中多了一点无奈宠溺,又解释了番:“乌婕妤请缨参赛,朕倒更想见宝儿一展风采,宝儿觉得如何?”

这声宝儿,和私下里听起来的不一样,倒和那次在藏里的感觉相似,像是刻意表现出的亲昵。宝琢偏题想着,不经意间看了一眼乌石兰玉珊,对方站在中间维持着请命的姿势,现在一副恼火之极又强压住的僵硬模样,实在有些好笑。

她立刻侧头应下了,盛开的笑容灿烂:“宝儿定当不负陛下所望。”

座位上乌戎使臣亦有一席之地,眼下宝琢代表大玄美人之一出战,他们也面上有光,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刚刚大玄皇帝那一手压制,让他们心生忌惮,但眼下至少把小公主推出去了,姑且算是挽回了颜面。

宝琢有些了悟。

他们玩政治较量结果便宜了她,还真是多谢啦!

除了她,名单内还有崔皎,都是品级居中,但又擅长击鞠的。几人一起到后头换装备,翻领窄袖,图案色彩花哨。宝琢是自个儿带的一套,原是准备着狩猎用,昨儿夜里小楼还拿出来熏了一番,谁知眼下恰好派上了用场。

等到比赛开始,崔皎一马当先奔驰而出,她一手执缰,一手举着毬杖,身法潇洒利落,一出场就引得满场热捧叫好。

紧跟着,两队人马分别入内,一字排开面向御座行礼,美人如倾城名花,却个个身手不凡,把那些王公贵族看晕了眼。

这场比赛采用的是短赛制,也就是一方得了第一筹之后,就能结束比赛,宣布胜利了。一方面是顾虑到女人的体力状况,另一方面,这比赛不大认真,放在男人中间姑且算个中间的缓冲项目,养养眼的。没见那些儿郎们还在赛场边上吗,他们脱了锦袍去拧汗水,还引得一阵尖叫,就是打算过不久要再上场。

开球后,教坊的乐工们立刻奏起了声乐助威。

大玄一方率先触球!

宝琢抢下球后有一瞬间的迷茫,她只是想先试试手,熟悉一下技能,谁知道原主的身手如此了得,一下子就抢到了?

好在她玩过不少体育项目,反应灵敏,既然得到了优势自然不会拱手让人!

一路披荆斩棘,左突右出竟以雷电旋风之势奔到了中场,眼看着就要进入腹地。纳乌那一方尚未有所表示,大玄这边的女人已然大惊失色。

既是一球定胜负,如果就这么赢了,她们哪里还有发挥的余地?!

崔皎咬牙,往御座的方向看了一眼,一夹马腹飞快地靠近宝琢,作出协助她的样子。

宝琢察觉有人接近,以为是敌方,先是将球防得密不透风。后来余光见是崔皎,也没有因此松懈下来。崔皎见状驱马离得更近,她近乎伏在马身上,执月杖的手放低,光影不断地向两人身后掠去,宝琢有所警惕,却听到对方忽而轻轻一笑。

“你知道吗,当初搅乱了你第一次侍寝的人,是我。”

什么?

回忆刹那间袭来,滚烫的桃花池水、情况不明的真凶、皇帝语焉不详的庇护……

宝琢一怔,正要说什么,却就在她松懈的这一刻——

崔皎的月杖将球一扫,带离了她身边,而后气势如虹地奔入敌方腹地。

于台上的人看来,只当两人是在做交接,是一记战略性的传球。唯有皇帝眼神微眯,似乎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马儿还在习惯性地向前奔驰,宝琢从刚刚那一幕中回神,勒住了缰绳。前方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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