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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祖百寿谈及白金禄的事不了了之,善宝仓皇出了上房,回到抱厦即把李青昭和锦瑟喊到面前,神色凝重道:“祖百寿能走了。”
锦瑟先是环顾房内,没有其他婢女,又反身去把门关了,迅速转回来道:“怎么可能。”
善宝咧咧嘴角苦笑下:“我也奇怪呢。”
祖百寿康复,谁都知道这对善宝意味着什么,李青昭亦是惶恐:“表妹你打算怎么办?”
善宝凝视着她们两个,只沉声吐出一个字:“逃。”
想起了彼时从济南逃来雷公镇的情形,奔逃路上千难万险,特别遭遇了悍匪胡海蛟,善宝差点被那厮掠上山去做了压寨夫人,想起这个贼匪,李青昭忍不住叨咕:“最好胡海蛟再给祖百寿一棒子把他打回原形。”
若是真不幸沦为不喜欢男人的女人,善宝宁可自己面对的是胡海蛟而非祖百寿,前者她不喜欢却也不厌,而后者,让她既厌又恨。
彼此都没有更好的主意,一时间屋里静了下来,静得能听见窗外风擦着窗纸而过的轻微之声。
这个时候善宝想念起祖公略,无论他是不是胡子男,笃定他是护着自己的,怎奈他不在家,善宝心中倒了座山般,无依无靠。
既然想逃,三人合计下,不能放在晚上,祖百寿这只老狐狸不会看不懂善宝对他的心思,所以必然有所防范。天黑很难出大门,而天黑之后的事情谁知道呢,或许今晚胡海蛟口中的那个老不死就要与善宝芙蓉帐内度*,事不宜迟,三人决定立即动身。
李青昭爬上炕去从柜子里翻出个大包袱皮,然后把房内值钱的物事一股脑划拉到了包袱里,往肩头一扛。
善宝一把拽住她:“你疯了。拿着这么大个包袱你还想出门么。”
李青昭颓丧的坐在炕上:“你当了祖百寿这么长时间的老婆。临了什么都没捞到。”
善宝气道:“我不是他老婆。”
随后吩咐锦瑟各自简单拾掇下,一副上街游逛的模样,能带走的。也就是锦瑟手中那把三十六骨的大花伞,也是因为天闷闷的似要下雨才拿了这个。
出了抱厦,又出了垂花门,最后出了祖家大院。善宝长吁口气,回望祖家大院。感叹人生何尝不是如伞,打开合上,一生风雨已过。
她们上了早已要人备下的马车,随即迫不及待的命车夫打马而行。车轱辘碾着青石地面,渐渐远离了祖家大院,善宝徐徐回望。似乎对什么不舍,究竟是对什么不舍呢。一清二楚却又故作糊涂。
行至街上,三人下了车,善宝让车夫回去,茫然四顾,问:“真的逃么?”
此时天色暗了下来,大有马上黑下的架势,行人甚少,连商铺都接连上了门板打烊,善宝一袭鹅黄的褶云纱衣裙,立于暮色里更显醒目,也万般的伶仃。
李青昭垂头丧气:“是啊,真的逃么,你舍得你哥哥,可我舍不得祖公略。”
一声雷滚过,锦瑟吓得缩着脑袋,责怪李青昭道:“这个时候表小姐还儿女情长。”
雨点噼啪打落,三人忙跑到一户人家的檐下躲避,李青昭叨叨咕咕:“祖公略那样好看的男人千载难逢,舍不得有什么奇怪。”
是啊,他何止那样的好看,他还那样的好。
此时善宝甚至忽略了胡子男而心系祖公略,毕竟胡子男如梦般缥缈,而祖公略却实实在在的于她身边,怎奈世事不可预见,唯有轻声一叹。
因着要下雨,更兼天黑,街上行人零星,空荡荡的可以望出好远,善宝目光的尽头行来一队人马,雷公镇乃繁华商埠,来来往往的老客何其多,更何况还有个皇亲国戚陵王在,换了热闹时辰这样的一队人马也不足以让人多看,主要是现在没什么行人,那一队人便醒目起来,等近了善宝发现似乎不像商贾,着装规整的十几个扈从簇拥着一位富贵老爷,而那老爷身旁还有个幕僚状的人,雨点噼噼啪啪,早有人给那富贵老爷举起了硕大的伞来遮蔽。
路过善宝面前,听幕僚对那老爷道:“下雨了,爷您还去么,不如往客栈躲躲。”
富贵老爷微凝神思索,后道:“那就往客栈躲躲罢,已经来了,不差一日两日。”
幕僚便指挥扈从去寻客栈。
善宝回头瞅瞅自己身后,这不是家客栈么,于是喊那些人:“这有客栈。”
一干人齐刷刷看向她们这里,三个姑娘,环肥燕瘦聚齐,富贵老爷笑了笑:“就这家罢。”
幕僚面有迟疑:“爷,这姑娘来历不明。”
李青昭那厢不高兴了,嚷嚷道:“何以说来历不明,我表妹是堂堂的参帮总把头奶奶,她还有个堂堂的继子叫祖公略。”
善宝觉着表姐魔怔了,何时都忘不了祖公略。
那富贵老爷听了祖公略三个字,与幕僚对望一番,神色肃然得像是祖公略这个名字实在如雷贯耳,他立即做了决定:“就这家。”
随后率先往善宝这里而来,到了面前将善宝迅速扫视一番,温言道:“姑娘是祖家人?”
自己正要逃离祖家呢,偏偏李青昭把自己的底细抖了个一清二楚,善宝不知该摇头还是该点头。
其中某个扈从断喝:“大胆,我家爷问你话为何不答。”
太过突然,善宝唬了一跳,斜眼觑那扈从:“没读过书么,不知道有默认这个词么。”
扈从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