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了。又慌忙把手机放在桌上，不知所以的看着他。
沈月城走过来把手机拿起来，神色不明的看了眼屏幕，
“以后不经我的允许，不准乱碰我的东西。”
“哦。”我呐呐道，低着头。
“去洗澡。”他敛眉道。
“哗哗”的水声，在我耳边响。温和的水淋在我身上，我舒服了不少。脑子里却乱糟糟的。
沈暮森真的得了胃癌？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不过，他以前工作倒是经常忘了吃饭。而且口味很重，喜欢吃辛辣的东西。
我往身上抹着沐浴露，又想着沈暮森出了事，那瞳瞳怎么办？
不行，我要去见沈暮森一面。也许不光是为了瞳瞳。
但是，沈月城……
他不许我出门。
“……”
“怎么洗这么久。”沈月城靠着床头，好像已经等的不耐烦。
“我……”我动动嘴唇，刚走到床边。就被他抱进怀里。
算了，本来想开口让他放我出去的。不过想想他也不会同意。
我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叹了口气。丝毫没注意，他阴森的眼神。
“……”
第二天，沈月城去公司之后。我在家就一直惴惴不安。
终于，我忍不住踏出漂亮的别墅。
我从来没有出来过。现在仔细看了一下，才发现在别墅前面是一个花园。
栀子花的香味弥漫整个花园，当然除了栀子花还有各种漂亮的花。不过大部分是栀子花。
我看看周围并没有人看守。犹豫了一下，还是越过花园走了出去。
只要在七点钟之前回来，沈月城也不会发现我不在吧。
我沿着小路，一直走。一段时间不出来，只感觉外面的空气很清新。连泥土也变得亲切。
直到我走到腿发酸，才看到人。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跟司机报了医院的地址。
一个半小时后，我到了沈暮森所住的医院。
虽然知道他住在这个医院里，但是具体他住的地方我却是不知道。于是只能问前面的负责人员。
“你不会又是记者吧？”面前的中年女人，穿着医院里专属白色的医生皱着眉头。
“患者需要静养，希望你们记者能体谅一下病人。”
“不好意思，不过我不是记者。我，是他的前妻。”
有很多记者到医院里来吗？沈暮森最讨厌记者了。不过，这种情况下。他也无可奈何。
听我这么一说，那医生明显一愣。然后告诉我了病房号。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慢慢走到病房里。
只一眼，我就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我简直不敢相信，那个躺在床上的瘦弱的男人会是沈暮森。
他仰面躺在雪白的床单上闭着眼睛。脸色苍白的仿佛和床单一个颜色。
我慢慢走到床头，静静望着他。他的眼睑动了动，才缓缓睁开眼睛。
看到我，他怔了一下，眼神变得冰冷。
“你来干什么？”他语气极差的说。但是微弱的气息，却让他的气势弱了很多。仿佛说句话，也仿佛用尽了他的力气。他急促了喘息几下。
我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变成这副模样。心里木木的，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我……来看看你。”我艰涩道。
“来看看我死没死？”他嘲弄的扯起嘴角。
即使病成这样，他还是那么跋扈。
“瞳瞳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刚才刻薄的话。我只能问起瞳瞳。
“他不是你的孩子，你关心吗？”显然，他还记得我说过的瞳瞳不是我的孩子。
我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所幸的是，沈暮森又低低道：
“瞳瞳在刘东那里，”
在刘东，他最好的哥们那里？
“你如果对瞳瞳还一点感情，就去看看他。他一直闹着找你。”
说完，他疲倦的闭上了眼睛。憔悴的让人心惊。
我还是站在原地，呆呆的。瞳瞳肯定很想我吧，他一向很黏我。想起他可爱的小脸，微卷的头发。我心里一阵刺痛。我大概是最不称职的母亲了。
不知站了多久，我对闭着眼睛的沈暮森轻轻说：
“既然你不想看到我，那我也不多留了。”
说完，我转身就要离去。结果手腕却被握住。
是沈暮森冰冷的手。
我回过头，看到沈暮森眼睛微张着看着我。
“怎么了？”我不解的问。
他的嘴唇有些颤抖，等了好几秒，才听到他异常苦涩的声音：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我整个人愣在那里。和他生活五年来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其实，他对我也有温情的时候。
他一向缺乏耐心，但因为我怕痛。在床上时，他有时很温柔的做前戏。吻我的耳朵，摸我的头发。
我有一个习惯，会像小狗狗一样。被摸头发，就会舒服的想睡觉。
所以，我经常会在他摸我头发时不知不觉的睡着。
他会很郁闷的看着睡着的我。帮我盖上被子，黑着脸去冲冷水澡了。
他欲求不满的表情其实也挺可爱的。虽然用可爱形容一个男人并不合适。
当然，这些都是我有一次装睡时看到的。
他喝醉的时候，会变得絮絮叨叨的。一直说个不停。
记得有一次，他喝醉了。就跟小孩子似的扒在我身上，一直说，小棠，我喜欢你。小棠我喜欢你。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