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着顾流笙将手中的百合花递过来,云倾抿了抿唇,没有继续问,有些腼腆地接过花来。
“头两天发生点事来医院看看,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你,你说我们俩是不是有缘?”顾流笙一双黑眸笑成一泓明月,闪闪发光,溢着星辉。
一向温文尔雅的顾流笙说出调戏的话,云倾有些适应无能,尴尬地笑了笑,将手中的花丛左手换到了右手边。
昨天晚上见着顾流笙还好好的,怎么不过一天的时间,就见他半个胳膊绑着绷带吊在脖子上,云倾将花放在一边,关心地看着顾流笙受伤的手臂,疑惑地问道:“顾总怎么受伤了?手臂怎么了?”
顾流笙漆黑的眸子中闪过一缕幽光,他盯着云倾看了一秒,唇角勾起一抹笑来,“和你一样,被不长眼的人撞了。”
“有没有抓到肇事者?”
今天下午发生的事,云倾想起来依旧后怕,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全身除了那一辆车恐怕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她不知道他们的来路,也不清楚他们是为了什么,更害怕以后突然从哪个角落再次窜出来……
想到顾流笙这种有钱的老板,恐怕盯着他的人更多,心里关切地补充一句:“这些人还是要送去警察局好好蹲两天,否则不长记性,出来还会继续做坏事。”
“那是一定的。”顾流笙眉开眼笑地应着。
房门被推开,云倾越过顾流笙,看向那慢慢走进的男人。
傅彦彧手里拿着药,男人面色黑如锅底,随着傅彦彧一步步地走进,顾流笙感受到身后的低气压冷嗖嗖地落在自己身上,他也不恼,嘴角噙着笑,只盯着云倾。
在身后那人要越过自己走到床边的时候,顾流笙突然快走进步,弯下腰面对云倾,手臂越过云倾,将她放在另一边的花拿起来。
在傅彦彧的角度看来,顾流笙的动作无疑是当着他的面将云倾抱在怀里,男人憋在心底的怒气不可抑制地喷发出来,挥拳就将顾流笙俯在云倾身上的身体扯开。
男人的力气很大,云倾还没从刚才的惊愕中回过神,就见傅彦彧手臂用力一挥,顾流笙那绑在手臂上的绷带就被撞开,只见他脸上表情扭曲,一手撑着墙壁,强忍着疼痛站起身来。
见顾流笙疼痛的直冒冷汗的样子,云倾吓了一跳,赶紧掀开被子就要走过去看看。
傅彦彧见她的动作,冷冷地蹙起眉头,一把拽住云倾要跑过去的手臂,将她按在床上,嗓音低沉而不容拒绝:“不准过去!”
“你!”
此时,云倾有些气恼,想到他莽撞的行为,不知道顾流笙的手伤是不是更严重了……
她心里非常愧疚,就像自家的孩子做了错事,孩子可以不道歉不赔礼,可是作为长辈的却不得不低头。
她不知道傅彦彧怎么突然发了脾气,几年没见,他的脾气似乎变得有些古怪,她现在没心情去研究他的心思。顾流笙是她的客户,在生活中也算是她的半个朋友。她不可能让傅彦彧给别人道歉,可是,自己却不能置之不理。
云倾气恼地迎上傅彦彧危险的视线,伸手扭开他禁锢自己的手指,躲开他抓过来的手,直奔到顾流笙身边,有些担忧地扶住他的手臂
“有没有事?要不要去看看医生?”看着顾流笙青灰的面色,云倾急切地问着。
顾流笙紧紧地托住受伤的手臂,额头上流下一丝丝冷汗,云倾看了也不再多问,直接掺着他的手,一瘸一跛地就朝外走去。
对上顾流笙的视线,傅彦彧眼睛眯了眯,他双手抄在口袋里,倨傲地抬着下巴,冷眼看着云倾的动作,没有再上前一步。
他身后两个看戏的人,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
见妈咪就要走出病房,阳阳赶紧从温汐的床上跳下来,噼噼啪啪地踩着小皮鞋就跑到云倾脚边。拽住她的裤腿,仰着小脑袋,皱着一张小脸,特别单纯严肃地问着:“妈咪,你要去哪里?医生说了,你的腿受伤了,不能随便走动的,你怎么都不听话了?”
“乖,妈咪送叔叔去看了医生就回来,你去……干妈身边。”云倾笑着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极力忽视背后那道锐利的视线。
“可是,叔叔为什么要你送呢?叔叔可以自己走啊?”
小家伙说完,还特意瞪着溜圆的眼睛扫了扫顾流笙活动正常的腿,一脸‘你的腿是好的,还欺负我妈咪!’。
顾流笙目光幽沉地落在眼前小不点的身上,微微眯了眯眼,看不出情绪地低笑一声,对云倾说:“我都忘了你也受伤了,快去休息吧,我自己去看医生好了。”
“那怎么行!我不要紧的,我送你过去。”
傅彦彧那一挥,云倾揪在心里,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心里担忧。
“听话,医务室很近的,我走几步就到了。”说完,顾流笙脸上含笑,低头扫了眼云倾因为受伤而微弯的腿,语气亲昵几分,特意靠近她的耳边低声道:“你要是严重了,岂不是让我更愧疚了。”
阳阳一直仰头看着,瞧见顾流笙的动作,紧紧地蹙了蹙小眉头,抓住云倾裤腿的手就用力地拽了拽。
云倾赶紧伸手拽住他的小手,这可是医院的病号服,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可经不起小家伙这么用力地拽。
这么匆匆地一动,就没有听见顾流笙的话。
她抬头看着顾流笙,也不再固执地坚持:“真的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