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异常洪亮,一入耳,我便知道那说话的人八成是张震麟无疑了,
听他说话的这架势,看来应该不是什么恶人了,我不是什么闯荡社会的老油子,但这看人上面还是勉强有几分天赋的,
一般来说,语音洪亮,中气十足的人,一般都是行走端正那种人,说话油腔滑调的,基本靠不住,而那些说话畏畏缩缩的,不是懦弱,就是猥琐,
总之,这听声辨人,也算是一门学问,
果不其然,那声音刚刚落下没几秒钟,我所在病房的门就“吱呀”一下让人推开了,一个身材相当高大,穿着一身月白色道袍的中年道人大踏步走了进来,
这道袍的款式和颜色是相当的优雅,只不过这中年道人的面孔……却偏偏是那种孔武有力的类型,国字脸,寸头就像是钢针一样,络腮胡子,五官极其粗犷,光看外貌的话,他这一张脸孔绝对是莽汉的经典模板,
不得不说,这一身道袍和他这一张脸搭配起来,简直就是格格不入,
不用说,这男人就是张震麟了,
他进来以后在病房里环视一圈,先是看了周敬一眼,最后目光停留在了我身上,哈哈一笑,直接凑了过来,一张大毛脸上的笑容别提多灿烂了,跟特么朵菊花似得:“大侄子,认识叔不,”跪求百独
这……
真的是个小天师,
我苦笑一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了,
结果张震麟也不在意,脸上的笑容反而更加灿烂了:“大侄子,叔今天来找你的目的……你知道了吧,”
看着他那笑容,我浑身上下鸡皮疙瘩直冒,最后有些受不了了,忍不住说道:“叔,咱们吧,虽然是第一次谋面,但是?楠姐把你和我爸的事儿都说了,咱不是外人,您有啥就尽管说呗,”
“呃……”
张震麟一愣,脸上的笑容才终于一点点的消失了,叹了口气说道:“说实话,叔也不愿意找上你,尤其是听说你还受伤住院,更是不想拉你和叔走这一趟,但有些事情没办法,人命关天啊,好几百条命呢,叔也是不得已才来找你,这事儿啊,没你们老葛家的人还真是办不成,所以叔就只能厚着脸皮来找你了,”
好几百条人命,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可不是小事啊,当下不禁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周敬那小兔崽子也是耳朵伸的老长,然后我就和张震麟说:“叔,有啥话你也就别藏着掖着了,,明白了说吧,”
张震麟长长呼出一口气,重重点了点头,这才沉声和我说道:“这件事情,大概要从一个月以前说起了……”
根据张震麟的缓缓诉说,我终于明白是什么让灵异调查组的人都这么兴师动众的开赴山西了,
大概在一个月前吧,山西大同广灵县的县公安局忽然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打这个电话的是个女人,在电话里,这个女人惊慌失措,只说了一堆断断续续的话,事后警察整理她说的这些话,大概内容是这样的:
这个女人呢,是广灵县一直往东的北岳恒山里的一个叫白羊峪的小村庄里的村民,在打着个电话一周以前吧,他们那个村子里忽然冒起了非常大的雾,防不胜防,完全是在一夜之间就起了很大的雾,可见度不足二十公分,
可见度不足二十公分,这比走在深更半夜都要视线差,
山里面起了这么大的雾,那意味着山路肯定是不能走了,沟沟壑壑那么多,可见度不足二十公分,进去了不是找死吗,于是,偌大一个白羊峪,就这么被大雾给困住了,而且一困就再没散去,村子里面的信号也断了,手机根本联系不到外界,
听到这里我就感觉不对劲了,这雾大咱们倒是听说过,不过冬天气雾就扯淡了,大同那边他娘的干燥的冬天就差吃黄土了,冬天起雾,这不是开玩笑呢么,最重要的是,北方不是南方,就算是起雾也最多一天,有时候干脆只有早上,太阳一出来就散了,哪有起雾不散的道理,
这分明就是有什么东西在作祟,要不然一场大雾至于让村子里断了信号嘛,甚至,可能那所谓的“雾”不是咱们寻常所说的那种气候现象……
不过我也没打断张震麟,仍旧在一边默默听着,
自从起了那场雾以后,他们那个村子就开始发生一系列的怪事,先是常常半夜能听到后山坳子里面有女人的哭声,然后这个村子里的鸡鸭狗什么的牲畜,隔三差五的就会死,没两天就死光了,在那边的农村,因为贫穷,普通的家畜死了以后村民都是不舍得扔的,而是洗剥干净了下锅吃肉,也算是给家里改善伙食了,
结果吓人的是,那些家畜一洗剥才发现,身体里面一滴血都没有,,
一时间,村子里的村民是人心惶惶的,纷纷传着是在闹鬼……
这还不算,
死完牲口以后,几乎是一夜之间村民发现自家存在家里的粮食全都变成了不能吃的糙米,或者干脆馊了,
于是,整个白羊峪都断粮了,村民们饿的一个个眼都直了,那女人就是受不了饥饿,所以偷偷决定跑出村子求救了,于是在大雾遮了山的情况下不知死活的跑出了村子,结果她在大雾里面兜兜转转了好几天的时间,最后愣是没找到出口不说,还直接一脚踩空掉下了悬崖,摔断了腿和胳膊,路走不成了,然后她惊喜的发现,手机在那里竟然又能用了,她连忙就拨通了报警电话,让警察去营救她,
这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