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晏与庾邝低语一声,就见庾邝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看了容芜一眼,先上了马车行开。
随机姬晏走了过来,有些担心道:“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容芜定定地看他半晌,观察着每一寸神色,却并未发现有何异常,只得干着嗓子直接问道:“那个生辰礼物…究竟是怎么回事?”
“生辰礼?”姬晏疑惑,“有何不妥吗?”
“你别管这么多!就告诉我那些桃木坠究竟是做什么的?为何…为何要送我这个?”
“此物乃惠济师父所持,当年对弈有幸得到一块,与其余三块同契同源,索性便都拿来予你。”
“惠济师父可有说此物有何用处?”
“辟邪佑安。”
“辟邪…又是辟邪…”容芜低头笑了几声,轻声道,“抄写的经书、还有桃木坠…这些年来,你可发现自己送来的全是这类东西?姬哥哥,在你心中,我其实还是那个怪物吧…”
“阿芜,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姬晏皱眉上前一步捉住容芜的手,却被一把甩开。
“别碰我!”容芜后退两步保持距离,眼神透过他好像看到了从前,喃喃摇头道,“本以为变了的…其实根本没有任何变化的吧…你所做的全是自以为是在对我好,却从没在乎过我的想法!当你做腻了,觉得我没救了,也就将我挥挥手放弃,眼神变得如看待怪物般嫌弃而冷漠,这一切…我早就该想到的啊,又在瞎期待什么呢…”说到最后,声音中透着自嘲,渐渐低了下去。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冷静下来,慢慢告诉我。”姬晏强硬地将容芜拉近过来,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看到了那双红肿的眼睛,嘴唇动了动,压下声音放柔道,“…你哭过了?阿芜…”
“我说了别碰我!”容芜伸手去推没有推开,直接扭头喊道,“来人啊!我要回府!”
杏春在后面看着早就急的火烧眉毛,不知小姐和心目中预定的未来姑爷闹得是哪一出迟疑着要不要上前。现在一听小姐的命令不再犹豫,赶紧跑上来硬着头皮去掰姬晏的胳膊,嘴里弱弱道:“晏公子,您快放开我家小…”话没说完,就被姬晏冰冷的眼神给吓的松了手。
“快来人!”容芜再次闭起眼使劲喊道,声音比之前要响的多,引得不少路人驻足围观,还有几辆路过的马车车帘都被撩起来。
“……”姬晏对外人指点无动于衷,仍旧静静盯着容芜。
昌毅侯府随行的几个护卫见状也围了上来,拉开了架势。
“少爷,上朝的时辰要误了。”动静闹的大了,管家也急匆匆赶了出来,躬身低声道。
姬晏感到容芜颤抖的身子,担心再吓到她,想了想,还是渐渐地松开了手,谁知刚放下力道,她就像兔子似的挣脱逃开钻上了车。
“回府!”还未等他开口,马车里已经下了命令。
“……”
姬晏站在那里,眉头一直未解,看着马车缓缓行动,路过他时一阵风将车帘吹起一角,心里忽然像是被针猛戳了几下,竟看到容芜莹白的面庞上已是布满了泪水。
容芜坐在马车里,任由泪珠一颗接一颗地从眼里滑出,她怪姬晏,却又明知不能全怪姬晏,自己此番作为明显是找人出气了。但此时的她就是谁也不想见,什么话也不想听,拼了命地想逃离这里,却又不知到哪里。
“驾快点!”
“吁——”马车非但没有加快,反而紧紧地突然停了下来。
“…发生了何事?”
“小姐,是庾二公子的马车挡在了前面。”
容芜掀开车帘皱眉向前看去,正见到对面同样地掀开车帘,庾邝带着三分笑的面容就这么出现在视野中。
“好久不见啊阿芜师妹,你的变化可是越来越大了。”
一上来就又是一轮试探。
元白一派箜篌的传承是以师门相处的,师门内部将以辈分相称。容芜师从墨凰,而庾邝虽未正式拜师,这些年来墨凰对他也算是尽心教导,两人在墨凰府邸碰上一两次也不可避免。
可惜容芜对庾邝的戒心颇重,面对他数次或大或小或明或暗的试探,从来都是淡淡地保持距离,见他此时等侯在这里更是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让庾二公子见笑了,无非是在府中待的太过于惫懒,就莫要取笑容芜了。如今时辰已不早,二公子不赶着上朝在此有何事?”
“自然是有话对师妹讲。”庾邝勾唇笑了笑,示意车夫驱车靠近容芜。
庾邝如今已是年满十九岁,五官与庾邵有几分相似,却更显得阴柔邪魅一些,再加上年纪已比庾邵定格时还大上几岁,靠近来让容芜感到许多不适。
定了定,开口道:“二公子请讲”。
“师妹是刚见过公子晏的吧,脸色看起来却不太好?”
“不牢公子挂心,若无事,容芜…”
“师妹稍安勿躁啊!”庾邝轻笑两声,眼神微挑看向她,“在下是好心背着好友也要来通风报信的,姬晏瞒了你什么,当真不想知道?”
容芜心里一震,面上却不显,状似不解道:“二公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姬哥哥何时瞒过我?”
“哈哈!既然师妹信不过我,邝也不再继续当两边不讨好的坏人了,至于姬晏…看来师妹对他的确情谊深重啊!连被他害的失去…”故意拖长音调停在了这里,似笑非笑地在容芜脸上扫了一圈,忽然闭了嘴,手指一摆马车重新动了起来,车窗交错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