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朗气清,一缕阳光透过刑牢上空那微小的透气孔折射进来,调皮的洒在李梓棋的脸上。
她舒服的睁开了双眼,却发现一张俊秀的脸庞正望着自己,那厮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坏笑。
“放开我,嘶~”这一乱动,牵动了臀部的伤口,把李梓棋痛的龇牙咧嘴。
“别乱动,昨晚才给你上了药!”陈瑀皱着眉头道,他那如同呵护幼苗般的小心,让李梓棋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当真不敢动了。
“不对,我伤口?你上药?哎呀你……你个登徒子。”李梓棋说着到哭了起来:“这……这可,你这坏人。”
“江湖救急,都是江湖儿女,顾不得那些繁文缛节。”陈瑀摆着手胡诌道,这台词是他电视上学来的,照搬照用了。
李梓棋听了之后,气的哭笑不得,哪里什么江湖儿女?救什么急呀,你这色秀才就是欺负我,占我便宜!
“听我说,人不是我杀的,你说出我也没有关系,为何受这皮肉苦呢?”陈瑀有点儿心疼的道。
“那不行,你说了,都是江湖儿女,就得重义气不是?”李梓棋也学着陈瑀,找了一个借口道。
说话间,刑房内一个皂吏走了过来,道:“陈瑀,该上公堂了!”
陈瑀将李梓棋小心的放下,叮嘱了几句,便随着小吏离开了。
钱塘县衙大堂上,陈瑀身袭一段儒衫,从容的站在公堂下,这种气度让右佥都御史王璟有一种仿佛感。
这年轻人背着双手,高挑的身影下映着的是那正直清白的品格,正如于少保说的那样“浑身碎骨全不怕”!
“堂下何人?”房资努力的将惊堂木拍到最响,试图将堂下这年轻人的气势压下去。
“钱塘弘治十七年秀才,陈瑀,字廷玉!”陈瑀答道。
这真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么?这种气度若是没有个几十载的历练是体现不出来的!
气场这种东西是需要阅历、知识、见识等等随着时日一点点累积出来的。但是这小小的秀才,整日肄习四书五经,大门甚至都出不了几次,这种场面何尝见过?又何尝会有这样的气场?怪哉,怪哉!
“辛丑日你可曾去过县衙?”房资呵斥道。
“去过。”陈瑀道。
“好,就在那日,县衙刑房内汉人李四,还有五个倭人被人用凶器残害,经本县考证、勘察,杀人证据全都指向尔,尔承不承认?”房资板起脸,言语不善的道。
“不承认!”陈瑀淡淡的道。
“你……”尽管房资言语有多么的凌厉,陈瑀依旧是不愠不火,这种态度让房资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十分的难受!
“休要狡辩!”房资狠狠的瞪了一眼陈瑀,然后道:“听范典史说,尔尝贿赂范典史欲进入牢房不得,所以便又色诱李家小姐,共同作案,是也不是?”
“房大人,请您说话注意一点,我陈瑀行得正,做的端,若是你有证据就枷了我,若是没有,在下会告知老师,你这是在侮辱一个读书人的操行!”
这就是拜码头的好处,出了事最起码有人保你,他房县丞也不敢拿陈瑀怎么样,除非有真凭实据!
“房资,若是在这般出言不逊,休怪本官参你一本!”王璟这话简直比什么都好用,那房资连忙点头。
御史这个群体,那真不是什么人都能招架住的,这些人饱读诗书,奏章写的那简直每篇都堪称文章中的典范,用词华丽,引经据典,不晓得都以为他在夸你,其实这东西到了皇帝眼前,第二天你头上的乌纱能不能带都两说了。
房资怎么可能不怕王璟?
“你且说,那日去行牢做什么?”房资问道。
“查案!”陈瑀道:“倭人无缘故的要抓我,我自然要去问个明白,您不觉得案子很可疑嘛?”
“可疑不可疑,只有按察司调查,用得着尔来插手?图谋不轨!”房资没有上陈瑀的当。
“哦?有何可疑之处?”一旁的王璟像是被陈瑀抛出的话题吸引住了,其实陈瑀知道,这是王璟在暗中帮助自己!
“这群倭寇是如何进钱塘的,即便是那李四是汉人,可终究不是钱塘人,为何会如此熟悉钱塘县?这是其一。其二是这群倭寇为何要杀害李家圩几户人家?那都是些穷苦百姓,他们根本没有必要给自己招惹这些麻烦,即便要抢劫,也应该是房会长那种富足之人才是!”
“哼!本官就知晓你会这么狡辩,本官早已经调查好了,让本官先回答你这其二,那是因为你陈家要强抢民女。其一是因为,不成之后尔含恨引来倭寇,将李家灭门,然后使出苦肉计自导自演一出倭寇绑票你陈瑀的案子!”
“精彩!”陈瑀笑道:“房大人英明,断案如斯,令人叹服!学生浑身碎骨全不怕,只为留的清白在人间!”
“哼!莫要瞎编故事!”王璟道,苦肉戏?十几个文官差一点乌沙不保,还敢说这是苦肉戏?“暂且收押!”
第一日的审讯被王御史这么打断了,这是王御史故意的,他领略到陈瑀那两句话的意思,联想起于少保的一生,恐怕这陈瑀还有什么隐情想要和自己说。
可就在陈瑀这起案子退却,另一桩退婚案却又闹上了公堂,房沐以《大明律》无故五年不娶及夫逃亡过三年不还者,并听经官告给执照,另行改嫁,亦不追财礼,为据,要求陈家退婚。
其实明眼人都知晓,房家是因为陈家有难,不想被牵连,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