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让恭恭敬敬地将合同递过去,这次林静没有客气,示意关山接过了,又直接道:“既然你们都领证了,我们作为长辈的,也不好再说什么,明面上的一些规矩和流程该走走,该办办,我和她父亲的意思呢,是我们南南家世不差,跟你的时候也是个黄大闺女,为了你还掉了一个孩子,你的条件摆在那里,怎么看都是我们南南吃亏。 ”
这话有些犀利,关山听不下去,小心的捅了捅林静,林静没有理会,只是盯着对方。
盛清让面色不改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您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我们关家就这么一个女儿,就这样嫁了,会被人笑话。一个蝎司做聘礼还是有些单薄,我不知道你名下还有多少财产,你如果有心,就应该都分一点给南南,你说呢?”
盛清让点点头,“您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了,我晚上回去立刻就办。”
“还有一点,这种事不能拟协议,也不具有法律效应,但我要求你以你们盛家的名义起誓,如果南南以后无法再生育,那你永远不能抛弃她,伤害她,如果真的走到了那一步,你必须净身出户,把平平留给南南。”
他仍然十分平静,认真的发了这个誓。
他们话说到这里,关山忽然抬头,一眼就看到了楼梯口的关南。不知道她在那站了多久,神色还算平静。
他连忙捅捅林静示意,后者立刻收装头,将合同收好。
跟在关南后面的平平飞奔过来扑进林静怀里,甜甜地问了好,然后才小声叫了一声爸爸。
盛清让朝他笑笑,然后站起来,对林静夫妻道:“等一会我想带关南出去一下,选一下戒指和婚纱的款式。”
林静和关山没有做声,倒是关南视若无睹地走进餐厅,林静也抱起平平走进去,留下两个男人面面相觑。
“呃,要不你在这等一等?你吃过了吗?”关山问。
盛清让温和地一笑,礼貌道:“谢谢伯父,我已经吃过了。我可以就在客厅等吗?”
“哦哦,可以。”关山说完也去了餐厅,关南正不紧不慢的吃着早餐,他刚想催促,又被林静一个瞪眼吓得大气不敢出。
早餐用完后关南也没有出餐厅,坐在那儿玩手机,林静抱起吃好了的平平去逛公园,关山让女佣来收拾餐桌,关南也没有动。
十分钟之后盛清让走进餐厅,看了一眼干净的餐桌,温和地问:“吃好了吗?可以出门没有?”
她的视线胶着在手机上,许久才慢悠悠地回一句:“我今天不舒服,不想出门了。”
男人顿了顿,唇角勾了勾,才商量似的问:“那明天?”
关南抬眼看他,语气有些不满,“戒指你选就好了嘛,你眼光那么好。”
盛清让被噎了似的,半响说不出话来。
关南笑了一下,施施然起身,丢下一句‘我不挑剔的’就上楼了。
他在餐厅站了许久,直到楼上的关门声传来,才微微叹气,转身出门。
虽然关南没有陪他出门,但是此行是去验戒,他始终是愉悦的,挑了一上午,才终于衙了一枚钻戒。
款式简洁优雅,是她会喜欢的风格。
回到关家时是两点多,关南刚刚睡过午觉,眼睛眯着,迷迷糊糊的走到了楼下。
盛清让刚刚进门,就瞧见她这副神游的模样,忍不状勾嘴角。
关南一撇头就看到了他,瞬间清醒,接着捕捉到他嘴角的那抹笑,莫名的就不爽了。
“买好了?”她语气硬邦邦的,盛清让连忙收起笑,拘谨地走过去在她对面端端正正地坐下。女佣端茶上来他也没敢喝,直到对面的女人目光轻点桌面,他才敢端起抿一口,喘了口气般,才从兜里掏出那个深蓝色的天鹅绒盒子,手指轻轻一起,啪嗒一声,盒子翻开,露出里面闪着细碎白光的钻戒。
抬起头,却失望地发现女人神色毫无变化。
他将戒指取出来,朝她伸出手,对方也没有抬手。
盛清让一顿,问道:“不喜欢?”
女人反问:“多少钱?”
他不明就里,老实答了:“六万。”
她抱着沙发上的抱枕,接过那枚戒指套进食指中把玩着,状似漫不经心道:“我爸当初买的求婚戒指都十万了,那时候他还是个穷小子呢。”
盛清让立刻会意,失笑道:“好,我再去选。”
关南嗯了一声,将戒指给回他,“慢慢选,别糊弄我。”
他笑了笑没有作答,拿起盒子就出门了。
晚餐过后盛清让才回来,平平和林静关山夫妻在客厅玩游戏,女佣给他递了鞋,小声提醒:“秀在后院。”
盛清让嗯了一声,与沙发上没有回头的两位长辈打招呼:“伯父伯母,我到后面去找关南了。”
关山倒是回头了,笑眯眯的应了一声,林静垂着头在给平平讲解游戏,没有理会他。
盛清让穿过客厅,一直走到后院去。
草坪上只零星点了几盏地灯,但此时天也还未黑透,女人正弯着身子逗狗,那只狗太懒,关南为了让它多动动,便以食物相诱,一边后退,一边轻唤它跟上。
她没有留意到身后的动静,直到一只手掌放到她腰间止住她的脚步,同时伴随一句小心。
脚后跟边上就是一盏地灯,关南顿了顿,立即站直身子避开他的手掌,皱了皱眉:“摔不死。”
盛清让收起手,依旧很温和地问:“吃饭了吗?”
关南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