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习惯打有把握的仗。让我先试试。”普雷斯科特发出了一击闪拳,毫无半点征兆,低沉的拳音微微地传向百米外的奇炎圣像,骤然爆裂!
如此强大的爆发力,迫使手下们都不敢吱声,脸色变得凝重严肃。
“炎圣模式,通元!”
天荣眯起了眼睛,小腿稍稍收缩,只见空中幻闪出数万支炎针,不断地盘旋,像是一群雄鹰在观望下方的行兽。
“炎?异火之力吗?有趣,有趣,看来我似乎明白你能够杀死托拜厄斯的原因了。说!米罗与你是什么关系?”普雷斯科特从容地问道,依旧是那个强硬的口吻。
“米罗?我不认识他是谁?我只知道,你们杀死了蓝儿。所以,我要你们为之付出血的代价。”
天荣红着眼怒视着千军万马的暗势力,五指轻颤,那些傀儡丝都断裂开来,像是被空中悄然无息的攻击破坏。
“等等,你说的蓝儿,我们并不认识,少年,我们并不是凶手,你明白的吧,瞧,是托拜厄斯做的丑事吧,跟我们的普雷斯科特少将没半毛钱关系。”
暗族的锡得尼下士也看不下去了,这莫须有的罪名,他可不想去承担。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又怎么样,我的族人,死于你们之手,就凭这点,已经足够定罪!终灭之力!”
天荣的双臂肌肉变得更为结实,双眼完全覆盖成赤红,周围略微点缀着白金色的边纹,身上的衣服被强大的能源震破,胸口中央,用黑色线条绘制着一幅魔法封印的符号。那是他出生后不久被暗族的祭灵师所施布的封印术,有些古老的韵味。
“九龙之炎?你是?你就是那个孩子?”
普雷斯科特终于意识到了这个可怕的存在。
“破!”
顿时,奇炎界界区刮起了一场腥风血雨,将士们的身体被傲災之力支离得四分五裂,就算是皮厚肉粗的也都皮开肉绽地倒在血泊中,烈焰如同雨点般打在了身上,哪怕只是轻微的接触,也足以断手断脚,艳红色的光芒闪射到了空中,星辰出现了一线变相。
“醒了吗?”
龙虚界(第二位面)禁地之内,一位穿戴着媲美精装的男子,身体被铁链穿透过,这么多年来,他就是不断凭借着自身的生命之能维持着魔源之力,这一声震天的怒吼,让他深感欣慰。
而暗世界(暗族帝国)中,王座旁矗立着一位娇娆的女子,全身散着一股淡淡清香,美目中波光流转,像是翻动着粼光的波浪。她的胸前挂着一条绿莹色的翡翠项链,那是丈夫的遗物,感受到了王之力,眼中不禁露出殷切的亮光:“阿爹,我要去了?”
“去吧去吧,不过,你最好不要太过猴急,现在的他,早就失去了你们的那段记忆。”暗王微微摇着头,可他知道就算是再合理的理由,恐怕也无法拦住女儿的心意,只能像是撒开缰绳一般的放任她去。
大地龟裂,愚昧的暗族士兵,这才醒悟到天荣的强大,情报有误:炎之少主是个错误的情报,区区的种族少主,怎么可能拥有这种毁天灭地的王者之力?
普雷斯科特的脸上还是那傲然之色,语气铿锵如铁:“呵呵,以我辈之血,能够唤醒吾王,值了!值了,你果然还活着,暗皇大人,我族未来有望,我族未来有望啊!”
虚无?又是这个结果。
凄清的战场上,随处可见尸身。天荣用自己的那件破衣,包裹着空蓝的脑袋,提在手里,小心翼翼地背起她的身体,向浩瀚的黎明之都走去。
一路上,脚边都是同胞或是仇人的遗体,天荣不忍地眨着眼,他这是第一次懂得,何为生死?何为强弱。
要想在这个世界生存,就必须更加强大。正是因为不够强,所以,空蓝才会死,他一声不吭地走着,就算是懊悔,也不能让死者复生。
“天荣!”
前方,是黎明的光辉,在那光辉之中,站立着两位熟悉的面庞。
“老爸,老妈!”
天荣的心猛地迸射出热情的火花,但却如昙花一现,又熄灭了,他静默地走着,显得有些缓慢与无助。
“孩子,让你受苦了。”
言曲本想将天荣搂在怀中,安慰他那颗受创伤的心,却被他背着的那具身体吓到了。
“那是!我的天啊!”
言曲躲在了火黎的怀中。
“好啦,曲,你要冷静,咱儿子受的打击远比我们要强。”
火黎抚了抚她的秀发,轻声说道。
“老妈,蓝儿她累了,请找个清净的地方让她休息,那些坏蛋,我,已经,了结了。”
“嘭——”
天荣重倒在地上,他已经无力再站起,失去了意识,连本命之环都受到了重创,险些破裂,是空蓝用自己的命魂圣力强行缝合的。
……
特瓦罗伊里废城,这是埋葬空蓝遗体的地方。
经过奇炎百年难遇的浩劫,奇炎界被彻彻底底地掀了个底朝天。几乎要完全破灭,精神文明成果瞬间全无,只剩下废墟的冷清与余留下的恒久的惆怅。
天荣意识到了自己不能再软弱下去,要变得更加强硬,才能够真正地守护外物,以及自己所爱的女孩。他变得有些麻木与轻狂。
每年,天荣都会来特瓦罗伊里,进行祭拜,他坚信只要自己的诚意够深,有一天,空蓝又会完完整整地回到自己的身边。
大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