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在怀里半天的鲤鱼花灯,终于要放出去了。白瑞找到了一块人比较少的地方,依旧紧紧地抓住宋微妍的衣角,不肯放开。
身边各种各样的花灯一盏接着一盏得被放出去,身边的人嬉闹玩耍,换了一对又一对。白瑞始终不去放鲤鱼花灯,伸手紧紧地抓着宋微妍的衣角,眼睛看着放花灯的人,很想前去放花灯。
咽口唾沫,白瑞再次抬头看向宋微妍,宋微妍的神情淡漠,在不停的磕着瓜子,瓜子壳全部被吐进河水之中......
手里的衣角已经被抓得很皱了,白瑞还是不肯放手。
身边的人现在换成了一群小孩子,小孩子在一起叽叽喳喳,说着笑着,准备放花灯。
小孩子都是合群的。
最后,白瑞也终于忍不住自己心里的好奇,手里的衣角渐渐送了,不知不觉走到小孩子堆里,跟着大家一起放花灯。
小孩子群中有个比较大点的女孩子,见到白瑞有点笨手笨脚的,走上前,叫白瑞怎么样的放花灯,教白瑞怎么点燃花灯之中的蜡烛,而不会烧到花灯;又听到花灯要是放的不好,很容易沉入河水之中的。
听到了如果没有放好,花灯沉下了河水之中,就不能许愿了,白瑞在点蜡烛的时候,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的。经过几次的尝试之后,白瑞终于成功的点燃了花灯,放出去的时候,也是提心吊胆地看着花灯,生怕花灯会沉下去。
护城河之中的花灯之多,有数不过来的数目,大概是几千百只。两岸上的孩子们,拍手叫绝,跳脚欢迎。大人则都看出了神了,一声不响,陶醉在灯光河色之中。灯光照得河水幽幽地发亮。
在今天花灯节一见钟情的男女们,大胆的,抱在一起看着花灯;胆小的,看花灯的同事,飞快扫一眼身边的人,双颊之上飞上红云。
护城河本来就被两岸之上的红灯笼衬得像长河,现在,更加像一条银河,河水之中闪耀的,是点点的美好祝愿。
水上跳跃着天空的月亮。真是人生何世,会有这样好的景况。
紧张盯着鲤鱼花灯,白瑞很怕这盏花灯沉下水。
河水慢慢的晃荡着,鲤鱼花灯被一点一点的送离河岸,一点一点的慢慢游走了。
“好耶!花灯没有沉下去!”白瑞拍着手跳起来,开心地说。
等等,不对,天相大人呢?
花灯没有沉下去的喜悦立马被天相大人不在身边的惊恐冲散了,白瑞着急的回头,身后全是前来放花灯的人,看不见天相大人的影子。
分离扒开人群,白瑞前去找天相大人,才走出人群,白瑞就愣在了原地:宋微妍站在一盏红色的灯笼之下,在嗑瓜子。红色灯笼的光全部射下来,就像是专门为着宋微妍一个人而点亮的灯笼。
鼻子一酸,白瑞跑过去抱着宋微妍:“天相大人,我.....我以为你不见呢?”
微微皱了皱眉头,宋微妍说:“太子殿下怎么不自称本宫?”
“因为,因为是天相大人的啊。我不想自称本宫。”白瑞说着。怎么在天相面前称呼,白瑞可是做了很好的打算的,在“本宫”和“我”中纠结挑选了很久,才决定,以后就在天相大人面前自称“我”。
“臣何德何能。太子殿下以后还在是臣的面前自称本宫吧,君臣之道不可灭。”宋微妍把手里的瓜子壳扔出去,拍拍手,“花灯节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太子殿下请随臣前往。”
伸手,抓住宋微妍的衣角,白瑞说:“好的。”
他们转身离去。
身后,灯光穿过树阴,漏下了一地闪闪烁烁的温暖。
花灯节之后,白瑞依旧住在天相府,宋微妍借口抱病在身,没有前去上朝。朝廷之上,节度使陈煜在城门口处被赤羽军一箭穿胸,不治而亡事情,现在是吏部全权管理。
赤羽军是专门负责国都及周边安危的一个军队,为此,赤羽军由朝中的安远侯管理,这次失手杀人的,只是赤羽军中的一个姓郭的小官。
国都之内,天子脚下,误伤朝廷节度使大人,还致死节度使大人,按照大燕律法,当街行凶致死着,诛。
这段时间中,吏部忙得不行,吏部尚书何方书带着整个吏部人员,彻夜查证,查出郭姓小官,是无意失手错杀他人。
这下子,何方书就有点难做了。按照大燕律法,郭姓小官本该流放边疆,但是郭姓小官杀死的是节度使大人,按照大燕律法,杀害朝廷官员的人,立诛,错手与刻意同罪。
这样一来,就有了矛盾,这样一来,吏部尚书何方书就有些为难。
一来要让处置公正,二来不可显得偏袒。
经过反复的斟酌之后,吏部尚书何方书判下的罪证如下:郭姓小官秋后处斩,其家属流放边疆。
抱恙在家的宋微妍听说了之后,依旧磕着自己的瓜子,不说一句话。
“天相大人,可否需要臣等前去参一本?”有宋微妍这一方的官员提议。
“干嘛去凑这门事情,你们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宋微妍从荷包之中从新抓起一把瓜子,“皇上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处理奏章,你们上参之后,还不是本相看,凑这份热闹干什么。”
“天相大人所言极是,这次的斗争,他们自己窝里折腾,白白的折了这样好的一个人才,我们什么也没有牺牲,就得到了这样的成绩。”
“哪里没有牺牲......”宋微妍垂下眼帘,“到时候,大戏落幕的时候。我们的太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