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行的时间真的到了,从昨天开始,白瑞就没有看到天相大人一面。一天,十二个时辰,两天,二十四个时辰。
白瑞一直处于一个等待的状态之上,一直等待着,一直等待着。迟迟不愿意迈出那一步,走向一个不知道的未来。
走向一个也许,充满着耻辱的娈童岁月之中。
在默默地等待之中,白瑞终究是踏上了前往大齐的马车之上,十一还在那个遥远的国都之中,不知道生死,不知道现在的境遇,不知道,是否遇上了跟他一样的,那样的夜晚的遭遇。
或许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那些很好听的话,貌似很好的人,最终也不过是一场浮云。
明明说过要放弃,明明说过不关注,可是我却还在继续,在当我脚步愈行愈轻的时候,他们却早已扬长而去。我的若隐若现没人关注,或许这场继续只不过是一个关注的理由。
出行的时辰,是被掐着的,白瑞没有办法延迟时间,因为,他的太子之名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并没实权。满朝的大臣都很怕着天相大人宋微妍,跟别说这个天相府了。
老管家在一边抹着眼泪,往着白瑞的身上一直塞着各种吃的,嘴里念念叨叨:“太子殿下,你这样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回来。这些吃的,你都带上,在路上饿了就吃,还有,在大齐之后,你别怕,饿了,渴了,冷了,该吃吃,该喝喝,不要怕小主人总会把你给接回来的,真的,会带着你回来的。”
终于,还是踏上了前往远处的马车。
白瑞抬头看了看天空,一只飞鸟掠过,翅膀剪开一段痕迹。
很多年以后,我抬头望着天空,飞鸟飞过的痕迹已经找不到,等待了许久终究没有等到你的承诺,虽然很难过,但我依然是你的路人甲乙丙丁,现在是,以后也是。
等待的日子,注定烦燥、不安,甚至也融着无尽的悲苦与彷徨。灵魂与思想也总在不经意里,陷入迷茫与困惑的境地。等待注定是漫长的,也是无奈的,而我们要想收获心里的梦想,也注定需要经受一定的磨练。等待是对意志的考验,也是对信心的衡量。倘若你经受不了那份等待的煎熬,那么有些东西也会不经意里从你身边失去。
大齐拥有的土地,不想大燕那样,有着很多一望无际的平原,这些平原,都是粮仓,现在,都已经荒废的差不多了。
随行的马车,随从,只是因为是去做质子,不该太过于排场。
队伍缓缓地走动着,指缝很宽,时间太瘦,悄悄从指缝间溜走。日光倾城而下,时光摆上的印记在身后层层腐朽。流年,在等谁的相濡以沫……悠长岁月平静,无事亦是蹉跎……朝花夕拾,捡的尽是枯萎……
很快,就走到了大齐的国境之中。
大齐的国境,最多的就是山,刚刚走到大齐的国境之上,满目的群山就是直往人的脸上扑过来。
眼前的山粗犷而冷峻,令人感到一种刚正不阿、力争上游的质朴美,似一幅凝重的画,如一首深邃的诗,若一个清新的故事。
群山连绵起伏,犹如大海掀动的波澜,呈现出密匝匝的波峰、浪谷。
苍青色的起伏群山,一座叠着—座,像大海的波涛,无穷无尽地延伸到遥远的天尽头,消失在那云雾迷漫的深处。
向前望去,一望无际的丘陵起伏不断,林海茫茫,在绿色的林海中间还点缀着一簇簇的小黄花。
山腰盘旋的那曲折险峻的实木栈道,如缕缕飘带缠绕在绿水青山之中,成为一道独特的亮丽风景;幽深的峡谷之中,升腾着神鬼莫测的氤氲山气,如一副神奇的轻纱帷幔,精致而婉约地绘成了一副山水画卷;粗旷的山峦,敦厚的栈道,别样的情趣,万般风情,不知是人在景中走,还是景随人流动。
白瑞的马车现在正停在一个山峰之间休整着,厌烦了马车之中的困闷,白瑞下了马车,看见的就是在马车身边的一座大山。
这山拔地参天,直上青云,仰头一看,差点把帽子都甩掉了。内见山这边,断崖削壁,好象有谁用巨斧砍去了一半,险峻直立。云朵在它的脸上游动,苍鹰在它的腰间盘旋。向下一看,江面竹筏一垂钓的渔人,只剩下一星墨点。
白瑞站在一处悬崖之上,向下看去,夕阳将千山万岭照得一片通红。鹰飞得是很高的,往常看鹰总是仰看,这一次他却不得不俯视了,一只雄鹰在他脚下面矫健地盘旋。
这是多么辽阔、雄壮、气象宏伟、万仞摩天的山啊!
天数冰峰雪崖,有的象挺着胸的巨人,有的象扭着腰的仙女,有的象戳破青天的宝剑,有的象漫空飞舞的银龙,奇峰绝壁。
山谷两旁,峰峦陡立,峥嵘险峻,仰首只见一线弯曲的蓝天,偶尔有几只山鹰掠过,也小得跟蜻蜓似的。
高矗云霄的博格达峰上,成年成月戴着白雪的头巾,披着白雪的大氅,不管春夏秋冬,它总是一身洁白。
这边看,远山连绵不断,恰似一条长龙飞向天边,那边看,群山重叠,层峰累累,犹如海涛奔腾,巨浪排空。
这里万山矗立,神态各异,既有泰山的雄伟,又有庐山的清奇;既有峨嵋山的秀丽,又有黄山的峻峭。
四面苍峰翠岳,两旁岗峦耸立,满山树木碧绿。放眼远眺,在云海苍茫之间,钱塘江直奔屏风山,好似致意问候又急急地掉头向东;江上面白帆远影,更添诗情画意。
联峰山虽不甚高,